史密斯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国家讲究男女平等,她砸了我的脑袋,我绝不可能因为她是女人,就不和她计较。”
乔星纯没想到史密斯在酒桌上就开始堂而皇之地向薄靳言要人。
她绷直了身体,肉眼可见地局促不安起来。
“男女平等是这样用的?”
厉枭笑了笑,深深地看了眼史密斯,“我们国家讲究以和为贵。依厉某拙见,不如让乔小姐敬你一杯,一笑泯恩仇?”
“厉总不是美洲国籍?见了美色,连自己的国籍都记错了?”
史密斯随口调侃着厉枭,而后又似笑非笑地看向薄靳言,“霍总说了,乔星纯就是寰宇赠我的赔罪礼。薄总该不会临时变卦吧?”
“人我已经带到,至于怎么处置,你随意。”薄靳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乔星纯猜到了薄靳言的反应,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无意识地掐着餐布的一角,想着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但实际上,他说与不说,她都能猜到答案的。
薄靳言的偏爱永远拿得出手,他既然将偏爱全部给了林如湘,那么其他的女人也便沦为了可怜的炮灰。
想来,他应该已经将她从生命中彻底剔除。
既无所谓她的喜怒,更无所谓她的生死。
厉枭听着史密斯和薄靳言的谈话,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始终认为,咱们不可以也没有权利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作赔罪礼。”
傅景川在一旁直皱眉。
这厉枭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抢他台词,他想要插句话,都难以插进去。
乔星纯则默默地揣测着桌上这群人的关系。
她的直觉告诉她,也许求助厉枭,她今晚有机会躲过一劫。
然而,史密斯并非什么善茬。
即便厉枭替她说了话,依旧没打算放过她,“乔小姐,不如这样。我们去隔壁包厢交流交流感情?我要是高兴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乔星纯不安地看向厉枭。
厉枭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视线,但他也只是随口替她说了两句话。
他不傻,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得罪商业伙伴。
乔星纯明白了厉枭的意思,只能退而求其次,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薄靳言的衣袖。
让她倍感绝望的是,薄靳言竟趁着摸烟盒的时机,轻轻拂开了她的手。
“薄靳言,他们有三个人。”乔星纯的声音都在微微地发着颤。
她知道薄靳言靠不住,却又无人可依,只能寄希望他忽然良心发现。
“乖,不会出事。”
薄靳言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却没有出言制止史密斯。
“乔小姐,薄总已经将你送给我们了,你认命吧。”
史密斯站起身,朝着乔星纯走来。
他还打着绷带的胳膊突兀地吊在胸前,扎着蝴蝶结的白色纱布好似一张狰狞的鬼脸。
乔星纯反射性地跟着站了起身,连连后退了数步。
“乔小姐,我没兴趣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再不给我过来,可就不止三个人这么简单了。”史密斯话音一落,门口的保镖便开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薄靳言端着酒杯的手猛地用力,酒杯“硴啦”一声在刹那间四分五裂。
他手心里嵌满了玻璃碴。
可他却无动于衷地拍着桌面,冷着脸站起身,对上了史密斯那张可憎的脸。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薄靳言连站立都显得格外的费劲。
他胳膊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彻底崩裂,鲜血顺着袖管滑下,刚好和掌心的红酒渍以及新添的伤口相重叠…
第47章 乔星纯伤心提离职,薄靳言发火
薄靳言像是不知道疼,他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冷眼和史密斯针锋相对。
今晚他让傅景川来救场。
就是想好了一忍到底,先打消霍老爷子的疑虑再说。
然而史密斯这只白皮猪说的当真算是人话?
居然好意思说什么不止三个人!
他在床上都不舍得用力的女人,白皮猪竟还想着这样糟践?
“薄总,带我走。”
乔星纯摸不清薄靳言的态度,但还是第一时间向他靠去,焦急地央求着他带她走。
人在极度困难的境地,自尊心可以说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哪怕薄靳言才舍弃了她一次。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还是死死地攥住了薄靳言的衣角,生怕他又一次推开自己。
感受到他衣服上黏糊糊的触感。
乔星纯摊开手心一看,才发现掌心沾染了些许血迹。
他受伤的是右手。
可为什么衣服上会有大片的血迹?
不...应该不会是血。
乔星纯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下暗忖着,也许仅仅只是红酒溅到了他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