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纯感受到了战寒洲的怒气,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乔星纯,我在问你话。”
“我...我刚从暗夜走出,现在正要回去。”
“你确定你才从暗夜走出的?”
战寒洲接到手下的汇报,说是乔星纯和薄靳言上了车,差点儿就准备提枪杀过来。
“不说了,我先打车。”
乔星纯没等战寒洲开始撂狠话,就匆忙挂掉了电话。
见状,薄靳言心生不悦,没好气地问道:“你就那么怕他?”
“我答应过他,绝不会给他戴绿帽。”
“行,滚吧。”
薄靳言开了套房的门,指着门外的方向,冷声说道。
外头冰冷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室内。
乔星纯被冻得打了个寒颤,离家出走的理智又回来了大半。
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疑惑地看向薄靳言,“我原来的衣服呢?”
“脏了。”
“我想换回来。”乔星纯担忧战寒洲发现她回去的时候衣服和出门时穿的不一样,小声说道。
“自己去卫生间找。”
“今晚,是你把我带出暗夜的?”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要走的话就给我迅速点。”
“知道了。”
乔星纯走起路来还有些头重脚轻,她在卫生间里翻找了一阵,发现原来的那套衣服上染了血,只好放弃重新穿上的想法。
“那个,谢谢你的衣服。”
乔星纯走出卫生间,很礼貌地向薄靳言道了谢。
薄靳言则坐在床上刷着手机,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我走了。”
乔星纯能够记起一点点刚才发生的事,她记得他给她洗了澡,还给她换了衣服。
这一刻,她其实已经对他心动了。
可能是因为他方才的温柔和耐性。
又或者,是她酒后稀里糊涂的脑子里依旧满是他的影子。
乔星纯暗暗地想,如果薄靳言开口挽留她,她就给自己一次深入了解他的机会。
遗憾的是,薄靳言根本没有挽留她的意思。
然而她前脚刚走。
薄靳言就因为剧烈的咳嗽蹲地不起,直到吐得满脸是血,他心口的郁气才稍稍消散了些许。
另一边,乔星纯才回到战家。
就被战寒洲逮了个正着。
他反锁上卧室的门,眼神冰冷得仿佛能把人冻死。
“今晚都去做什么了?”
“去暗夜,喝了点酒。”
乔星纯缩在沙发上,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有气无力地答道。
“和谁?”
“不是跟你说过了?和叶依岚。”
“说谎都不用打草稿?”战寒洲见乔星纯不肯说实话,心又凉了半截。
她这般遮遮掩掩,不就说明,今晚肯定发生了什么?
“战寒洲,我困了。”
乔星纯心情不好,身体也不舒服,只想着蒙头睡上一觉。
“你他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战寒洲倏然起身,拿枪顶着乔星纯的脑门,一字一顿地道:“我再三警告你别给我戴绿帽子,结果你呢?竟敢公然和他去开房!”
“战寒洲,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乔星纯沉默了好久,忽然抬头定定地看向战寒洲。
“放屁!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别太抬举自己。”
“他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全世界都不喜欢我。”乔星纯红着眼,完全无视了顶着她脑门的枪口,郁闷地缩到了被子里。
“你在说什么?”
战寒洲察觉到乔星纯的情绪不太对,更加好奇她今晚去做了什么?
如果她真是出去和薄靳言鬼混,按理说是不太可能说出“他不喜欢我”这样的话。
“我肚子好疼,可以给我倒杯热水吗?”
乔星纯进一步摊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委屈兮兮地看着战寒洲。
“你先跟我说说,今晚和薄靳言都做了什么。”
“我要喝水。”
乔星纯其实只是看上去清醒,她的酒劲儿还在一阵儿一阵儿地发作。
之所以敢差遣战寒洲,纯粹是酒劲儿上头的结果。
战寒洲见她似乎很不舒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枪,转身给她倒水去。
他的速度挺快的。
来去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就端着一杯水重新回到了卧室里。
让他诧异的是。
这么短的时间里乔星纯居然睡着了。
他强忍着用水泼她的冲动,在沙发前长久驻足。
她身上的衣服,明显和出去穿的那套不一样。
脖子上没了丝巾的遮挡,勒痕变得格外明显。
战寒洲深深地盯着她,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很少自我反省的他,居然也开始了自我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