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五年她遭遇了什么,他一直不敢去了解,但他很确定,那些回忆绝对给她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嗯。”乔星纯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那段噩梦般的遭遇确实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然而对苏澜而言,那件事永远不可能过去。
想到苏澜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人侮辱,乔星纯就难受得说不出话。
“乔星纯...”
“嗯?”
“真要是害怕的话,你喊一声,我就在隔壁。”
“我才不会害怕。”
乔星纯嘴硬,将他送出卧室后,便赶紧上了床。
她甚至不敢将脚露在被子外,总感觉床尾会伸出一双大手扯拽她的脚。
隔壁卧室,薄靳言默默地翻看着乔星纯之前的照片。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她很爱笑。
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好看得不得了。
而现在,她变得不再爱笑,甚至时常一个人默默垂泪。
抛开两人之间的重重隔阂不说。
薄靳言始终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是他亲手弄丢了原本那个爱笑的女孩儿。
他甚至觉得乔星纯会出轨,会移情别恋,也是他的问题。
薄靳言心里五味杂陈,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把她弄丢…
第二天清晨,薄靳言刚睁开眼,就见乔星纯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恨不得将新萌出的胡茬全部弄干净。
她喜欢小白脸,他往后得多注意形象管理。
随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发型似乎也乱了...
薄靳言懊恼不已,早知道她会来,他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你总算醒了。”
乔星纯浑然不知薄靳言在想什么,见他转醒,连声说道:“我想去见江枫眠。”
“见他做什么?”
“我必须问个清楚,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原因。”
“乔星纯,你确定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薄靳言,你别说这种话气我。我这几天已经受够你了,你再这么下去,就一个人过吧。”
“我洗漱一下,就陪你去医院找他?”
薄靳言一点儿也不想要看到江枫眠,但还是拗不过乔星纯,洗漱过后,就匆匆出了卧室。
临出门前。
薄靳言见乔星纯衣着单薄,本想着让她换一套厚一点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昨晚他还想着好好珍惜她,可大白天的,他说不出半句矫情的话。
“乔小姐,这周有冷空气,你穿这么少会着凉的。”田妈一眼看穿了薄靳言的心思,便上赶着做了一回嘴替。
“那我去添件外套。”
别墅里四季恒温,乔星纯确实不知道外头是冷是热。
薄靳言则耐心地坐在车后座里等着她。
没多久,远远地瞥见她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跑出门,他暗暗有些心惊。
她看起来太羸弱了。
就像是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刮跑。
她的肤色本来就很白。
平日里,她嘴唇的颜色是红润透着光泽的,并不会给人以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然而今天...
她的嘴唇也苍白到了一定的程度。
“身体不舒服?”薄靳言给她腾了一个座位,随口问道。
“没有。”
乔星纯关了车门,小心翼翼地挤在角落里,尽可能地和他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薄靳言心里很不爽。
她坐得那么远干什么?他是洪水猛兽?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将她抱到腿上的冲动,他想让自己变得值钱些,往后就必须尽可能少做出那些疯狂倒贴的举动。
到了医院。
乔星纯诧异地看着病房内外守着的警察,小声问道:“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警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心疼了?”
“没有。”
乔星纯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径自走到了江枫眠病床前,开门见山地问:“江医生,那组照片是怎么回事?”
江枫眠的手脚全部被打断了,露在被子外的双手还打着厚重的石膏。
而他的目光则在乔星纯和薄靳言身上来回移动。
好一会儿,他忽然沉了脸,严肃地诘问着薄靳言,“你欺负她了?有本事冲着我来,为难她算什么男人?”
乔星纯注意到了薄靳言攥紧的拳头,连忙摁住了他的手,转而更为气愤地质问着江枫眠,“江医生,前几天你偷偷来过十里江湾,闯进过我的卧室,对吧?”
“没有,那么多保安站着,我怎么可能进得去?”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哪里有痣?”乔星纯红着眼,她恨不得将江枫眠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