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讨厌?你换个男人试试,被绿成这样,谁他妈还能和颜悦色?”
“你可以不管我,你可以生气,但是你别关我呀。”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薄靳言又一次锁了乔星纯卧室的房门,他怕不锁着她,她会趁他不备,逃之夭夭。
门外,田妈双手一直攥着围裙,跟在薄靳言身后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接说。”
“先生,乔小姐身子很弱,这么关下去不是个事儿。”
“关两天死不了。要是再次绝食,记得给我打电话。”
薄靳言没办法在家里待着,因为只要静下来,他就忍不住地想去看她。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外面酒店对付一晚...
凌晨两点,薄靳言住不惯酒店,还是回了十里江湾。
他悄然开了乔星纯卧室外的大锁,本想着在她床边坐会儿,没想到只是轻微的动静,就把她吵醒了。
乔星纯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角,神情防备地盯着黑暗中缓缓走来的男人。
直到薄靳言开了灯,她眯着眼看清楚来人后,攥着被角的手才稍有松懈。
“醒了?”
薄靳言看着她惊慌迷茫的模样,瞬间就心软了。
他给她递了一根验孕棒,淡淡地说:“去测。”
“验孕棒没那么准确,流产后的一个月里都有可能是两条杠。”
“我让你去测,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薄靳言自然知道验孕棒没那么准确,他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等乔星纯将验孕棒递给他。
他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许。
沉默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想和她和解。
他抬起头,语气微沉:“去洗澡。”
“我不要。”
乔星纯寻思着薄靳言可能洁癖又犯了,这会子明里暗里嫌弃她不干净。
她不愿意这么妥协。
她也是受害者,凭什么遭遇这样的对待?
乔星纯咬着唇,声音软糯,态度却很坚决,“薄靳言,你要是嫌我恶心,可以放我离开,没必要这样羞辱我。”
薄靳言没有说话,将外套摔到一旁后,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扛进了淋浴室。
“你放下我!”
乔星纯挣扎着想要逃脱他的桎梏。
然而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没有区别,他们力量悬殊,她完全逃不掉。
薄靳言将她摁在淋浴室的磨砂玻璃上,很认真地给她洗澡。
可能这种方式有点侮辱人了。
但在他看来,更像是他和她的过去和解的一种方式。
乔星纯憋了一肚子火气,直到发现他眼尾殷红,这才停止了挣扎。
他是被气红了眼,还是被气哭了?
乔星纯偷眼看他,这样的薄靳言看起来就像易碎的瓷器,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无坚不摧。
“看什么?”
薄靳言没好气地问,索性将她翻了个面。
“……”乔星纯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下次。”
薄靳言闷闷地说了一句。
他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悄然地同自己的心和解。
反正还爱着,以后看牢她就好。
“......”
乔星纯的心情有些复杂。
薄靳言的不信任让她倍感难过,可是他竟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快地选择原谅,多少也有点不可思议。
“你...没事吧?”
乔星纯很是怀疑薄靳言的精神状态,试探性地问。
“还活着。”
薄靳言用宽大的浴巾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旋即又将她抱到床上,默不作声地给她吹头发。
乔星纯低着头把玩着手指上的倒刺。
这段时间她原本光滑的指甲盖上长满了纵横交错的竖纹横纹。
大概是因为身体太差导致的。
对比起他粉粉嫩嫩的指甲,乔星纯觉得自己的指甲简直丑到家了。
吹风机的轰鸣声萦绕在她耳际。
将这一整天里的低气压吹得烟消云散。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注意到两人的指甲,不管怎么说,他的主动和解,还是给了她一丝宽慰。
“卧室我就不锁了,但你要是敢跑,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然后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掉。”
“......”
乔星纯习惯了薄靳言的说话风格,没再回怼。
“往后不准绿我。”
“你烦死了。”乔星纯头发一干,就钻进了被窝。
“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乔星纯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我让田妈给你煮了宵夜,你吃完再睡。”
薄靳言当然也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收好了吹风机,即刻离开了她的卧室。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乔星纯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