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慌忙点头,哎呦喂,真是累死公公了。
冬一紧张张大嘴,发现公主面色平静,想说的话都被她咽下肚子。
楚倾珞福身,语气驱赶:“既然父皇是想看那西域质子,孩儿正巧要去母后那,父皇可想一同前去?”
得到楚熹皇摇头后,楚倾珞瞥了一眼冬一:“走吧,母后还在等着我们。”
等她们主仆二人迈出门槛,楚倾珞脸色顿时难看,父皇向来对这质子可无半点兴趣,这才会丢在后宫,让他自生自灭。
现如今却要这质子的下落,一路追问,不难让人看出破绽。
定是宁梦瑶在他身边说了些什么。
随后她当真带着冬一去了一趟皇后宫殿,人才刚到,连母后那都没来得及请安,低声喊道:“暗一。”
“属下在。”
“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暗处的暗一没了声响,从跟着公主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过去看一眼了。
可,他的责任是保护公主,而不是徒弟。
冬一忧心忡忡:“公主,万一他不在……”
楚倾珞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抵在唇边,如果按照她们七日之约,他应该回来了。
眼下只能将心放平,希望沈陌玉回来能赶得上。
若是赶不上,怕是父皇要开启门禁了。
楚倾珞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间,谁能知道呢,她长公主的令牌压根就没有给沈陌玉。
沈陌玉身上那块,是厨子的牌子,料谁都没办法想到一个质子,拿着厨子的牌子,进出皇宫吧?
嘴角微微上扬,至于约定好的七日,也是怕尔等情况,没想到当时一个小细节竟派上用场了。
夙皇后不知发生何事,听闻长公主是急匆匆跑过来,连忙带上披风,快速到门口迎接,发现二人傻乎乎的站着。
略微责怪的眼神扫视冬一,转头又柔和开口。
“乖乖,这是怎么了?”
冬一轻抿嘴角,公主想站着,她一个奴婢怎么拦截嘛!
楚倾珞摇头,默不作声,其实她想让母后请老太太下山,可忽然想起老太太是怎么上去庙里的。
顿时又开不了这个口。
夙语嫣瞧她欲言又止倒也没有追问,毕竟还有冬一,今日之事自然她今晚就能知晓。
“母后,孩儿在外面认识一位神医,虽朴实,但能力却是巨好。”
“哦?你想让他入宫?”
倾倾是在想这事?
这带人进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楚倾珞吐气长叹:“母后,怕是请不来此人,只是,”她稍稍停顿,眸光关切地看向母后,“我怕这皇宫内无人可信,想请他为母后把脉。”
她浑身就已有两种毒,偏偏皇宫太医都看不出。
再联想一下,甚至都不敢深想,一切等鹤清扬过来再说。
夙语嫣绷直的嘴角,忽地平和,心里头更是暖乎乎,点头:“可行,那就改日让他亲自为母后把脉。”
上前牵住楚倾珞的手。
絮絮叨叨:“你今儿可吓坏母后……”后面的话怎么也刹不住。
等楚倾珞回殿时,天色早已黑了。
暗一将消息告知冬一,只见她脸色大喜。
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快步跑回去,挨着楚倾珞低声说着。
“好,知道了,退下吧。”
“是。”
话音刚落外面一道沉静声音骤然响起。
“陌玉求见公主殿下。”
冬一得到公主的允许,将门打开,剩下二人的房间,她静悄悄将门带上,长舒一口气。
她正想怎么过去皇后娘娘那,没想机会就这么来了。
屋内的沈陌玉眼睫毛都深深盖了一层霜。
看得出此人不单单在门口站有一会。
“怎么?父皇罚你了?”
沈陌玉安静像冰雕一般,眼神却万分热灼。
天有此女,当真是他所幸。
若能常相伴,该多好。
这念头像是扎根落下。
楚倾珞将热水端在他面前,语气淡淡:“小心烫。”
沈陌玉接过却没喝下,回想刚刚一脸阴霾,声音像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露,“公主,一切是宁贵妃,告密乌城的事,是因我而起,想挑拨两朝关系。”
人言可畏。
更别提多心的皇上。
才有今日这一幕,楚倾珞的手略微一顿,眼神定定看向他,她深知是宁贵妃告密,但不知竟会倒打一耙。
“可有受伤?”
沈陌玉听闻,像是打阉的茄子,睫毛颤颤,身子单薄,出来连一件外袍都未曾带上,在烛光下,脸色更为铁青。
楚倾珞将枕边的披风丢在他怀里。
“穿上。”
命令的语气,倒是让沈陌玉有些愣神,毕竟从他们是合作关系后,公主再也未曾用过此等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