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是清玉郡主,他也这般急不可耐?
她起身后,林之宇拍拍她肩膀道,“宫宴那日小日国太子愿给妹妹送一座城池,可见他是个好的。”
他只看看到小日国太子给她一座城池,却把在先小日国太子的为难给忘了呢。
好?好又怎会沦落到她这有不祥之名的头上?
她心下嘲讽连连之际,驸马亦如前世那般面目心疼拉起她的手,道,“若是你不愿,为父这就进宫请求圣上。”
谁愿背井离乡和亲?
明知不愿还特地寻回她?
紧接着福安长公主一把夺过她的手,像是嫉妒驸马拉她手似的。
她面色哀伤道,“母亲自是舍不得你,你才回到母亲身边几日啊,便要到那老远的小日国去!”
沈溪月酝酿这般久,终于寻来时机,她反手抓住福安长公主,“母亲!”
如洪水冲破决堤般,瞬间泪流满面,“既如此母亲快帮帮女儿想法子!我不愿和亲!”
福安长公主正要说话,沈溪月又道:
“你说我和大姐姐是你的心肝肉,你是疼我们的!今日若是姐姐被下旨和亲,母亲定会为她奔波的吧?”
前世出发和亲前,她那好姐姐就凑到她耳边说,原本和亲的是她,只不过她哭得感人,福安长公主便替她寻替身了。
如今沈溪月也想试探试探,这位好母亲看她哭得这般伤人会不会稍稍心软。
第74章 权衡再三
福安长公主心底划过一丝心虚,但这心虚很快就消失了。
十几年的陪伴和几月的相处怎能比。
她没忘了当年沈溪月出世的预言给她带来的耻辱。
才出了月子便一路奔波赶往封地,整整五年!
朝中人若有若无地与她划清界限,避她如蛇蝎,直到赵泰登基需要驸马一家的助力,这情况才开始渐渐消失。
“你与清玉在母亲心中是一样的。”福安长公主提帕给沈溪月擦泪道,“可那是你的皇帝舅舅下的旨意,母亲也无法。”
听到如此回答,沈溪月半真半假伤心难耐,大力推开福安长公主,跑向内院去了。
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日。
她也不怕饿,望夏已经提前给她放了,玫瑰酥、茯苓糕、青梅羹、糟鹅掌、冰酪等等。
也没光吃了躺,她还拿了图纸上写写画画虎纹形状的东西。
又一日早晨,在清玉郡主打算给福安长公主请安后,想法子去隔应隔应沈溪月时,就看到沈溪月一脸憔悴往福安长公主的华宁院走来。
清玉郡主忙迎了上去,“妹妹可是想通了?母亲还要说办个马球会促进你和小日国太子的感情呢!看看你这小脸,姐姐很是心疼!”
沈溪月脚步一顿,前世便是在马球会上,战王看上了清玉郡主。
福安长公主办马球会目的可不是在她,而是试探和拉拢战王。
“大姐姐若是真心疼我,那便替我去和亲吧,反正你我容貌一致。”沈溪月冷冷看着她道。
清玉郡主想到什么心下泛起心虚,还未理好说辞之际,沈溪月已经越过她走进院。
“想通了便好……”福安长公主看到沈溪月诧异了一会,而后是满脸的笑意。
沈溪月扑通下跪打断她的话。
福安长公主满心不悦起来,脑里又开始思索那些让人听话的法子,却听沈溪月道:
“母亲,果真无法的话,求母亲配合女儿做场戏,让女儿在那小日国也能过好些。”
福安长公主挑眉不解,示意她直言。
见沈溪月警惕着迟迟不肯说,她让屋内的人都退下,沈溪月才道:
“和亲之人,别国定容不下,若是女儿同大夏离了心在小日国或许会得人信任些,所以母亲便陪女儿扮演一场母女决裂的戏!”
福安长公主久久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一来沈溪月念她的情,日后有幸在小日国活下去,也是她的助力。
二来到底是她的骨肉。
福安长公主点了头,不过名声损了些罢。
沈溪月说了事便回自己的芳草阁。
她若不这样,小日国太子便不会信她,福安长公主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听话。
在七月七日行完册封礼,沈溪月的衣着奴仆都上升了一个高度,次日便举办了马球会。
福安长公主让人在京郊朝夕池边围起一个马球场,遍邀京中权贵。
马球场上两队人你追我赶,马蹄声阵阵。
虎纹白衣骑装的是小日国太子带领的队伍,与之对打的竹纹暗红骑装队伍,乃是景王带领的。
观看台上围满了人,目光随着场上那颗球移动,尖叫,呼喊频频传出。
而观看台中间的棚子似乎与那场上那热闹格格不入。
主位上的福安长公主端起面前的红茶冰水,向对面正目不转睛盯着马球场上的战王,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