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首饰摊。”三人下了马车,云儿拉着沈溪月道,“昨儿姑娘答应我的可还做数?”
沈溪月大方点头,云儿在旁自个挑首饰,沈溪月在辣果子摊贩挑着果子,眼神不时望向酒楼里。
她没看到白知行。
酒楼二楼靠窗位置的白知行倒是先看到了沈溪月。
白知行心底的气登时又沸腾起来,他抓起酒壶伸出窗外对准沈溪月。
定是沈溪月嫌他低下,借机和他退亲!
这还不够,还得让沈多银寻借口报官抓他爹爹弟弟!
为的就是将他一家除得干干净净,她好回京都做她的郡主!
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呐!
白知行正往下倒酒,突然间被一道银白的东西吸去了目光。
仔细一看,是那枚香囊!
那鸡心形香囊她也做了一枚玄黑色的给他,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白知行猛地收回手,可酒已经倒下了几滴。
他就知道,沈溪月心里是放不下他的!
仅存地理智告诉他,此刻得哄好沈溪月!
可好像来不及了,下边沈溪月的声音响起,“谁!”
白知行急忙退后。
下边又一道女声嫌弃道,“谁光天化日之下撒尿!”
白知形无措看着手里的酒壶,着急辩解,但只怕沈溪月会越发厌恶他。
又一道绵里藏针似的女声逼他,“再不现身,小心姑奶奶我抓你去见官!”
白知行仿佛能听到她掰关节的“咯咯”声。
“溪妹妹!”白知行探头出去,“你,你等我!”
白知行只恨自己不会轻功,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匆匆跑下楼。
还好溪儿没走,她只是想躲他躲,到一巷子里了罢。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沈溪月喝斥前来的白知行,“讨厌到无意出现在你面前,你都要拿酒泼我!”
她当然不会走,只是不想在大庭广众害了自己的名声罢。
白知行看着丫鬟忙拿帕子给沈溪月擦酒渍,再看沈溪月这愤怒的神情,心下越发没底。
“是我对不住你。”白知行连忙作揖,“我,我醉酒了,不慎把酒洒出的。”
“你,”沈溪月怒容上故作流露出关心,“喝这么多酒,是要做什么?”
白知行一听,两眼放光,瞥了眼那鸡心香囊,惊喜道,“溪妹妹,你在关心我!我就知道你心底定是念着我的!”
沈溪月立即收回那点流露出的关心,哼地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白知行知道沈溪月还在气那日的话,他张口就要解释。
可话到嘴边,他才发现,几日过去了他竟还没想过怎么解释这事。
“我那日是……是你听岔了!”他焦急中想出个托词,“我是在谈书上的事,并非说你。”
白知行说着,试着走近沈溪月两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溪妹妹就原谅知行哥哥这一回,可好?”
沈溪月挑眉,神情似乎是松动了,“果真?”
“姑娘!”
“姑娘!”
在旁的望夏和云儿不约而同一跺脚,纷纷没好气瞪向白知行。
白知行也回瞪了那两人,转而满眼诚挚看向沈溪月,“千真万确!”
眼见沈溪月被他打动了,白知行立即道出目的:
“我爹爹在你家做事多年从无差错,定是误会了,我弟弟只是调皮了些,从没害过人命,我会管教好他的。”
说来可叹,大宝也不知谁惯的,常日打架欺人,平常他都没脸承认那是他弟弟。
纵使知道这是沈溪月的错,白知行还是难得地放低身段,“只要你让他们出来,我可以原谅你这些,这些徇私枉法的作为。”
“……”沈溪月飞快鄙夷了白知行一眼。
看来他没知道他家里的那堆烂事啊。
“你所谓的弟弟是孟氏和你爹生的,若不信,你就等着吧!”沈溪月怫然大怒。
“往日是我太痴情,今后我绝不会再有半分情!”说着,她转身走了,欲擒得故纵。
被抛在原地的白知行看着离去的沈溪月,紧紧攥着拳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就别错过我!”
明知是她的错,他还亲自哄她了,她竟还敢发脾气!
果然变成公主的女儿后,脾气渐长啊!
白知行气得酒醒了,他愤愤回屋,路上遇到贴新公告的衙役,他飞快扫了一眼。
“!”
爹爹贪赃主人家银钱数额过大,令还回钱财,予五月十七午时问斩!
弟弟多次带人斗殴霸凌,欺男霸女,随帮凶鞭打二十鞭,予五月十七午时问斩!
这这这这都哪跟哪!
罪竟至死?
定是沈溪月暗中指使的!
白知行急忙到附近的车坊雇马车,行刑就在今日,他得赶去刑场!
他随意选了辆马车,正要付钱,身旁先一步付钱的俩妇女闲谈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