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林之傲确实不能再有什么理由开口让放人了。
眼睁睁看着望夏利落把山贼老大捆在马背上。
林之傲想着二妹妹定会让他的护卫把人送去。
却不想,望夏那小丫鬟,对沈溪月说一句,“姑娘,奴婢去去就来,定会追上队伍的。”便上马走了。
他甚至没从震惊缓过来,那小丫鬟便跑马远了。
他带了这么多护卫,都看不见吗?
还是说已经察觉是他的人了?
他不如一个丫鬟,林之傲感到心里满满的屈辱,“你这丫鬟,倒是有趣。”
他冷嘲后立即给自己的贴身小厮使眼色,赶紧去京兆尹打声招呼才是。
“幸亏大哥哥来得及时。”沈溪月这才向林之傲见礼。
沈溪月嫣然一笑,“但是望夏是妹妹的大丫鬟,还小呢,大哥哥可别夺妹所爱啊!”
听到这话,林之傲嘴角抽了抽,只当沈溪月听不懂好赖话。
“时辰不早了,接着走吧。”林之傲扫视了一圈,往前道。
那些山贼并未下手,所有人都只是受了惊吓,这会子各回各的马车又赶起路来。
沈溪月上了马车后,一把拔下那支箭,气愤丢了出去。
她是越发担心爹爹不信她的话了,毕竟她才发誓一支箭就射了来,此刻她也不能解释,因为爹爹跟着林之傲在前头骑马。
要爹爹不信,她便用事实证明给他看就是。
队伍前头,林之傲难得同沈多银谈话,“今日之事真是险之又险,在京郊都能遇到山贼,沈老爷往日行商定遇到不少贼人吧?”
沈多银心中闪过疑惑,顺着话叹道,“在所难免啊。”
“这做人就得要留后手,贼人无非就是冲身外之物来的,沈老爷可得把这些安排好才是。”林之傲跟着叹气,他瞥了沈多银一眼,有理有据说道:
“就像世家大族自小便细心栽培继承人,防的就是家主遭遇不测,家族也能后继有人。”
沈多银听出林之傲话中的意思,也明白了适才那些山贼就是吓唬他的。
“大公子一表人才,见解独到,高瞻远瞩不愧是公主驸马的长子。”沈多银松了绳缰拱手恭维。
说着,叹气摇头,“只叹草民膝下无一子,唯有溪儿一女。”
沈多银像是把林之傲的话听进去了,看着遥远的天边,一脸惆怅,“草民得多番观察她有无这本事,才能委以重任。”
林之傲听着心下不是很得意,离他预期的差了一截,但只要沈多银有这意思,日后他再敲打敲打便是。
林之傲目的达到后,便借口骑马累了去坐马车。
他乃公主长子,怎可与商贾同流,若不是母亲用这话劝说他,他也不会应下。
沈多银看林之傲说完自己的目的便不屑于同他骑马,也下了马到女儿马车上。
他知道,林之傲是通过那伙人告诉他世事无常,此刻又如此说,无非就是让他先写下遗嘱,再对他下手。
毕竟溪儿虽然是他唯一的女儿,但到时也不能够全继承这家财,他上有嫡母,下有弟弟,还有妻子,侄子。
她一个公主,总不能还要替女儿抢商人的财产。
他一上马车,女儿就一脸焦急看着他,“爹爹……”
第37章 犯恶心
沈多银知道女儿担忧什么,立即打断她,悄声道,“一时不会有危险,他想要遗嘱,一时之间还不会对爹爹下手。”
说着,沈多银哼了一声,“就算真下手,爹爹砸那些个钱养的暗卫也不是好惹的。”
沈溪月知道爹爹有所防范当下便安心了许多,随即她又担忧起孟氏那事来,她急急解释,“爹爹适才只是巧合!女儿那个梦……”
“虽是梦,防人之心不可无。”沈多银沉重道,他那会子只是下意识逃避罢了。
沈溪月看沈多银这回的表情认真多了,也就安心了,旋即展开笑颜,“爹爹,女儿有一计,可让她露出马脚来!”
沈多银欣慰笑着,“哦?”了一声。
沈溪月对沈多银附耳道出了想法。
望夏是在中午他们到路边客栈歇脚用饭时回来的。
一回来就拉着沈溪月说事。
她快马加鞭把林之傲的侍卫甩得老远,先一步同京兆伊说那山贼打劫福安长公主的女儿,京兆伊一听当下就给那山贼判了重刑。
那山贼重刑之下正要把林之傲供出来,林之傲的侍卫就赶到了,侍卫眼疾手快给了山贼致命一刀。
随后说是林之傲替妹出气,京兆伊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那山贼死了眼睛还瞪得老大。
被自己人给弄死了,悲哀得嘞~
一行人出了京都地界,换走水路,正好顺风顺水。
走了小半月,终于在五月十一这日到达河道纵横的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