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听越发了怒,直接打断沈溪月的话,“如今你兄姐才去了,你该先想着他们!”
玄帝想到前些月罚福安那笔银子,如今福安逼问商贾要银子,他没多想,是福安行事可恶,但值得在这档口说?
噢,是想到昨日福安又带她闯出来了,想着他可能要重罚,所以顺道说这事?
但情绪过后又觉那日能在小日国太子那拿来一座城池的人不会这么蠢。
下一刻就听沈溪月道:
“陛下,大哥哥并非是上报的炼武不慎弄伤自己,而是他偷溜出府,去郊外破庙那儿强行赶走乞丐,被乞丐反击丢到母亲名下的庄子上,被庄子管事弄死的呀!”
第97章 接旨吧
玄帝不由捏紧了手,一阵阵怒意和猜忌爬上心头。
一个个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的吗,又为何去霸占乞丐的地?
沈溪月的话还在继续:
“清河还瞧见时常有人跟着采买的车子进府找父亲母亲议事,清河暗中偷听了一耳朵,听见什么郊外庄上的兵,路上的也快到了,愁没地安放,结合母亲逼问沈多银要大量银子,清河心觉只怕……”
沈溪月说着顿了顿声,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出口。
果然上边就传来重重的搁茶盏声。
“陛下!”沈溪月换了语气,“陛下大可派人出去查问,说来也巧,清河昨日在后门倒是见一个形容狼狈的男子自称是大哥哥的,清河当时还不信。”
最后坚定又带几分害怕地袒露心迹:
“清河为何会被母亲寻回来,清河知道,孝字当前清河不敢如何,但清河不能愚孝,清河…贪生不想被连累!”
沈溪月话音落,御书房内沉静半晌。
“阿全,查!”玄帝摔了案上的圣旨。
此事非同小可,阿全公公速度出了宫,沈溪月得免了礼在御书房内坐着等。
约摸不过一个时辰,阿全公公就回来了。
“陛下,近日郊外一处破庙确实有一行人驱逐乞丐,昨日街上也有几个乞丐从郊外追着打一男子,那男子一路跑进公主府所在的巷子,出来又被乞丐拖到郊外丢到一庄子前,被庄子管事一刀毙命。”
“探子还查到,公主府每日采买的车子总会在菜市不同巷子停留两刻钟。”
砰!
龙案上的茶盏最终还是被摔到地上,御书房内伏地一片,沈溪月也不例外。
这些其实福安长公主做得很隐蔽,但只要有心就不会查不到,且玄帝能登基能坐稳皇位就不是吃素的。
“她敢!”
玄帝脑中过了一件又一件事,和谢家联姻,粮草失窃,逼问大量钱财,霸占地……
他盛怒被这些事的目的浇灭了大半,竟打了个寒颤。
福安心里头果然怨他。
可她是昏了头吗,要把赵家的江山送给林家??
此刻只是查到些捕风捉影的事,若是直接验尸,或是去查那庄子有多少私兵都会打草惊蛇。
谁知道福安的兵藏有几处。
他得好好想法子,好好想。
想着想着玄帝怒意更盛了,直扫落案上的奏折,哗啦啦落了一地。
这时地上个个噤若寒蝉,只沈溪月这个挑头的请罪道:
“陛下息怒,清河是怕极了才有勇气告发母亲,望陛下再细细查明再定夺,莫要因为清河的猜疑冤枉了母亲。”
玄帝听得聒噪,正要喝退时,他像是捕捉到什么,眸光一亮。
怕极了才有勇气?
细一想,还真想出了个好法子,不由哈哈笑两声。
这一刻他同福安长公主出奇一致地怀疑——当年是否姐妹顺序错了?
清玉竟频频惹出事,清河却事事帮到他。
地上的下人听玄帝这么又怒又笑的,生怕人一气之下傻了,只有沈溪月明白他把她的话听入耳了。
果然,玄帝道,“清河,朕要你配合,将功折罪。”
沈溪月自然是带着几分害怕然后答应下来。
沈溪月出宫门时额头一片红肿,同时玄帝那边怒火攻心传了太医,阿全公公也拿着圣旨往公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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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长公主守在儿女旁,神情悲痛听着探子的禀报。
说什么——
林之傲掉落在外的玉冠险些被发现。
林之宇的事总有几个声音还在说战王和公主府走得近。
而清玉郡主,早朝时言官讨伐不断。
调来的兵就快进京了,还无处安放。
幕莲那查到……等等
福安长公主听着听着就发了怒,又踢又丢打翻屋内一众物件。
阴狠瞪向毫无生气的儿女,痛骂,“废物!本宫生你们养你们有何用!”
惹得屋内的人跪地一片,这时沈溪月顶着红肿的额头进了灵堂,“母亲,女儿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