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给自己的手腕止血。
“你谁啊!”男人惊愕,面前的青年眨眼间出现,好像个鬼。
他手腕,青年攥的很紧,他抽不出来,他干脆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对着青年的脸掌过去。
江一妄轻飘飘的甩开他,将席司延搂怀里,“还是那么爱哭。”
男人重重的摔地上,头上一圈一圈晕晕的小星星。
就听见那个青年心疼又爱怜的说:“不哭了,我回来了,这不是幻觉,来,摸摸我的脸。”
青年的语气是入骨的温柔。
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你到底谁啊,这个兔崽子的老师?”
没人理会他。
席司延指尖轻触江一妄的脸颊,没太大变化,他曾描绘过这张脸无数次,他无比清楚,这就是他的爱人,他的所有,他的全世界。
他真的分不清梦幻与现实。
如果这是幻觉,他也认了。
“我好想你。”
四个字,道尽这些天的无尽思念。
席司延不想哭,他现在还是过去的自己,看着怪幼稚的。
只是,窝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那泪腺控制不了的冒出泪水。
反派要碎掉了。
江一妄指腹擦掉他的泪,反派这张脸,从小好看到大,比起同龄人,反派的脸小巧又精致。
睫毛很长,浓密乌黑,如果没有糟糕的家庭,他的未来,不该患有精神疾病,而是阳光快乐,恣意的过往一生。
他修补小世界的时候,藏了私心,特地让反派回到过去的时间点。
说来也凑巧,这个世界最大限度,只能回到这个点,而这个点,就是反派不幸的起点。
他要改写这个点。
救赎反派。
“我也想你。”
席司延心脏一跳,沉溺在青年温雅的声线里,青年的声音他怎么听都听不够,他感觉好真实。
这个梦这个幻觉,好真实。
他仰头,盯着青年的瞳孔看,他的黑眸沉淀着紧张和惧怕,他想叫老婆,但是他目前状态不太合适说这样的话,他抿唇,干脆省掉称呼,“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这场梦他不想醒了。
他忘不了系统尖锐的机械音,他说他的老婆魂飞魄散了。
他才不信,他老婆好端端的抱着他。
两人的氛围很奇妙。
男人长期泡在温柔乡里,对这种黏黏糊糊的氛围分外敏感。
他盯着两人,眼里浮现凝重和不解。
不应该吧。
男人太震惊,以至于都来不及生气青年对他无礼的事。
“你你你们……”
江一妄手腕抖了下,抖出一排证件,“先生,我们查到你涉嫌拐卖囚禁虐待,现将你进行逮捕。”
神明即为造物主,江一妄能在小世界里为所欲为,不过不能过度的用神力,这脆弱的小世界需要缓缓。
所以江一妄提前加强了这个世界的法律,提前给自己捏了身份。
他现在是多马甲大佬,各个行业的精英。
江一妄微笑脸,男人问号脸,他凑近一看,证件是真的。
他咽了咽口水,盛气凌人的气势衰减下去。
“小兄弟,你搞错了吧,我就一普通人,刚刚孩子不听话,我才准备教训一下的,我怎么可能虐待自己亲生儿子。”
男人苦哈哈的笑,模样很滑稽。
席司延印象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漠的,他面对母亲,非打即骂,温存的时候,都是强制的,母亲尖叫抗拒,满眼泪水。
可男人不曾理会,他只顾自己,恶劣的说:“别哭了,你哭起来不像她。”
他有能力有金钱,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狗,他觉得他施舍给他们的,是普通人一生不可得的财富,所以他们该感激涕零,对他膜拜顺从。
可笑。
席司延恨他,他的手握紧,拇指掐着手心,柔软的指甲差点掀开,手心红了一大片。
江一妄垂眸,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轻轻的温柔的揉。
他无视男人的献殷勤,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副手铐。
男人想跑,江一妄比他更快,一脚踹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一个踉跄就这么跪了下来。
男人狼狈的用手撑地,“咔嚓”一声,手腕上多了一副新手铐。
他的手背在后面,身体失去平衡的往前倾倒,脸狠狠的撞地面上。
他痛苦的呻吟。
一旁的女人看呆了,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报警,只是她一个孤女,没权没势,警察根本不会帮她。
没想到,在她绝望接受现实时,转机就这么出现了。
“小延。”她上前,“他是?”
席司延不清楚怎么说,江一妄又踹了男人屁股一脚,神情淡雅,“我是小延的朋友。”
席司延心里补充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