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底下的一些朝中元老有心帮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帝曜的神格，他毁定了。
这是他欠季延歧的。
只是在他想要收回自已的长枪时，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了。
他的手瞬间松开了长枪。
原本应该倒在地上的长枪，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了出去，直接刺穿了帝曜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别说是顾无言，就连被长枪刺了个对穿的帝曜也没能反应过来。
原本在长枪刺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应该作出本能反应，避开那杆长枪。
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体内灵气也无法调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长枪越来越近，最后被其刺穿胸膛。
那长枪上并未携带丝毫灵气，也没有其他气息。
就仿佛是被人拿在手中，简单粗暴的刺了过来。
但那速度又快得离奇，没有灵气加持，普通的前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帝曜到死也没想明白，自已究竟是如何死的。
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顾无言和季延歧心中清楚，是那些天道按捺不住动手了。
他们想要故技重施，以此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他们并不知晓季延歧已经看透了一切。
季延歧在这些年里，虽然会在和顾无言同房时设下结界，但在面对帝曜和顾禹时，都留有余地。
这就会让他们误以为，季延歧是认同这两个父亲的。
如此，也会以为季延歧已经沉溺在了这个世界当中。
说白了，就是他们哪怕有上帝视角，也无法完全掌控季延歧的一切。
他们看到的东西，不过都是季延歧想让他们看见的而已。
只是让季延歧有些意外的是，他们竟真的能控制顾无言身体。
虽然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如今得到证实，他的心却跟着悬了起来。
若是以后在他计划中的某个重要环节，顾无言也像今天这般被控制，那他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看来……他需要重新制定计划了。
现在帝曜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该如那些人所愿，表现出此刻该有的悲愤填膺。
“顾无言！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第323章 我没有杀他
顾无言呆愣在原地，哪怕被季延歧怒喝，神情依然茫然。
他看着帝曜往后倒在地上，双眼还不可置信的睁着，但气息已经没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也有些缓不过神。
他就是担心旧事重演，专门把自已的武器换成了长枪。
上一次，他也是担心会伤到季延歧心中重要的父亲，便没有拿出自已的本命武器，转而拿了一把长剑和帝曜交手。
却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撞上他的剑，让他和季延歧彻底决裂。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将武器换成了自已的本命武器长枪。
没想到帝曜还是死在了他的武器之下。
虽说这一次也并非他所愿，可人已经死了，事情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顾无言动了动手指，此前不听使唤的身体又在不知不觉中夺回了主权。
他不敢转身去看季延歧，他怕自已在对方的脸上看到那熟悉的憎恨表情。
即便季延歧心中并不恨他，但为了这场戏能够顺利进行到底，季延歧此刻定然会跟他大闹一场。
内心几番挣扎下来，顾无言还是没有选择和季延歧对峙。
他就这么背对着他，抬手往后一挥，用灵气将季延歧打晕。
在季延歧合上双眼的同时，他瞬移到了对方身边，将人揽进了怀中。
……
季延歧再次睁眼时，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帝宫之中。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尝试着从床上坐起身，也没有预想当中的疼痛。
看来顾无言将他带回来后，照顾得很好。
起身后，季延歧便下床径直走向大门。
和预料当中的一样，顾无言给整座寝殿设下了结界，他最多能走到房间外的庭院里见见光。
寝殿有顾无言设下的结界，也便无人看守。
这就意味着，他只能在寝殿内等着顾无言主动来寻他。
不过，顾无言应该会安排人给他送吃食，到时让他们传话也行。
季延歧在庭院中的亭子里等了一段时间，眼看天色渐晚，也没等到顾无言。
送吃食的人倒是来了，但全是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被抽去灵魂，受人摆布的傀儡。
看来也是指望不上这些人传话了。
季延歧也没有太过着急，毕竟之前发生的事太过突然，顾无言一时之间难以承受也在情理之中。
到了夜间，季延歧因着身体还有些虚弱，便早早洗漱过后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