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世界的气运子是假的,那他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反正对于原主的那个弟弟,他也没有什么好感,杀了也就杀了。
要是最后能够把凌晏秋推上帝位,好像也不错?
就是……
季延歧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到了对方的某处。
要想帮他把这玩意儿接上……
那自已很有可能会被天打雷劈。
接这东西这可是个大工程,需要耗费不少灵气。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还得慢慢来。
免得到时候用力过猛,被雷给劈死了,任务又要失败。
季延歧这边正思索得出神,另一边的凌晏秋却被他盯得浑身难受。
尤其是对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某处看,眼神虽然直白,却没有半分亵渎的意味。
这让他对季延歧又有了新的认知。
以往的季延歧,即便是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也没少招纳美人进宫。
他最大的乐趣,便是看那些美人跳舞。
更甚至,他还会在自已转身离开时,对自已露出让人恶心至极的目光。
他心中一直清楚,季延歧在很早之前,便觊觎自已的美色。
若是他有实权,自已怕是早就被他收进了后宫,受尽凌辱。
但从歌舫上回来的季延歧,虽会言语挑逗他,眼睛也时不时的看向自已的某处,却没有之前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
或者说,现在的季延歧,对他没有以前那种肮脏的心思了。
以前的那个昏君,被他捅了那么多次,依旧贼心不死。
哪怕不敢明面上做些什么,背地里没少做出恶心人的事来。
反观现在这个人,眼神坦坦荡荡,做事也光明磊落,与之前的昏君,简直判若两人。
这其中的原由,他从季延歧转变之时,就着手调查。
查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头绪。
各个方面的证据都证明,季延歧还是那个昏君,只是性情大变而已。
可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他才会在深夜,让人把季延歧带到这里来。
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季延歧唯一信任的弟弟几次三番想要杀了他,他会如何。
凡是牵扯到至亲之人,不怕他不露出马脚。
凌晏秋没有再去在意那道目光,踱步到放置刑具的桌前。
视线在一众染血的刑具上扫过,他随意的拿起一把凿子,仔细端详着上面干涸的暗红血迹。
“陛下,刺杀当今天子可是罪不容赦的大罪,您觉得,该给宇王定什么罪?”
第14章 九千岁……我脖子疼
罪不容赦的大罪?
季延歧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他刚想着要弄死他那个弟弟,这就有人给他出主意来了。
“既然是罪不容赦的大罪,那便按照律法处置就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叫凌晏秋一时之间摸不透他的心思。
“陛下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何况陛下和宇王的感情向来深厚,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
他一边言语试探,一边转身盯着季延歧,手中拿着那染血的凿子往他那边走去。
每走一步都压迫感十足,而季延歧在这样的氛围中,丝毫不惧的对上凌晏秋探究的视线。
沉默片刻过后,他忽而轻笑了一声,“感情深厚?”
嘲讽的声音落下,季延歧瞬间寒了脸,“感情深厚到几次三番派人取朕的命?他既然敢对朕下手,那应该早就知道后果才是。”
季延歧的态度在凌晏秋的意料之外。
他双眉紧拧,走到季延歧跟前顿住,随即抬手搭上太师椅的扶手,微微俯身看他。
“陛下难道不怀疑,是奴才伪造证据诬陷宇王,挑拨您和宇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么?”
温热的气息自唇齿间溢出,季延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在他开口的一瞬,便感觉自已胸腔里的心脏开始躁动,带动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的新奇。
他忽然离开椅背坐直身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仰起的脸上勾勒出邪肆的笑容,语调轻快,“九千岁抬手间都能要了朕的命,又怎会为了杀一个王爷,费这么多心思呢。”
不得不说,季延歧分析得很对。
但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季延歧仰起头笑的模样也格外动人心弦。
饶是凌晏秋这般冷心冷情的人,对着这么一张笑脸,也有了几分心动。
分神之际,他都忘了要退开,与之保持距离。
等他回过神想要往后退时,那只撑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手,手背上陡然传来一阵温热。
他微微低垂下脑袋看向自已的手,却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自已的手牢牢包裹,让他不能抽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