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沈闲要自欺欺人,他还补充,“那朵花特别,一旦被折下,就没有用处,只有剧毒,所以寻常人是不会傻到将花折下,所以折花之人,其心就是想要害用药之人,倘若不管,用药之人会逐渐变得暴躁嗜血,难以自控。”
沈闲没想到,自己拿去救齐文渊的药,竟然差些变成剧毒,也难怪,当日在大殿上,齐文渊身上会有妖气,看起来还那么暴躁。
齐文渊早便被那回魂草影响了心绪而不自知。
害齐文渊之人,竟是盛明泽。
他不在犹豫,服下国师给他的丹药,原本还怕这国师用心不纯给他投毒,现在,他要赌一把。
服下丹药后,他感觉丹田聚集了一阵暖意,源源不断散开在身体四肢,逐渐让他重新充满力量。
如此此回盛国,也能早些抵达。
沈闲与国师道谢过后,就离开了两仪殿,重新回到齐文渊身边。
齐文渊已醒,刚吐了口血,霄衣在旁扶着他。
沈闲没想太多,直接就出现在房间内,让那霄衣撞了个正着,那霄衣瞳孔微微扩大,有些震惊。
他手一挥,将霄衣弄晕,不作解释,就将那枚朱红色的丹药递到齐文渊唇边。
“王爷,这是回魂草后遗症的解药。”
齐文渊偏开头,“你从哪里寻来的?”
这是要他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否则就不打算如沈闲的意。
“王爷,我绝不骗你,这药没有问题,你服下丹药,便会彻底解毒。”
齐文渊扯了扯嘴角,略带讽刺,“沈闲,你如今,是以什么立场要我相信你?”
“王爷,你既已知道我来你身边是因为前世,便该相信我,我也盼着你平安。”
齐文渊不语,一阵剧烈的咳嗽,咳了一滩血。
沈闲不由着急,上前扶住他,想要强行将丹药塞进齐文渊的嘴巴里,齐文渊却闭口拒绝。
沈闲很是不解,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就算不信他,此刻危在旦夕,不是也应该赌上一赌吗?
齐文渊脸色虽难看,眸光却十分淡定,他只平静看向沈闲,一点也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
这模样,像极了前世的阿笙,沈闲被唤醒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也同样回忆起那份绞痛,“齐文渊,你不想活了吗?”
齐文渊用所剩无几的力气狠狠将沈闲的手推开,冷淡道:“我知道是谁在这回魂草中下毒,是盛明泽,对不对?”
沈闲张了张口,试图为盛明泽解释,“那时太子殿下刚刚册封为太子,没有理由害你,更何况,你需要回魂草这事,是我在知晓后第一时间回的盛,探子绝不可能那么快告诉他,他又怎么会提前算到要在那回魂草中下毒?”
齐文渊激动地拽住沈闲的衣襟,“沈闲,我根本不关心他为何害我,可你,对我竟没有一丝真心吗?除了那所谓的前世约定,你与我.....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与我这么久,全是报恩?”
他以为他与沈闲是两情相悦,哪怕彼此因为各种机缘巧合不得不残杀防备试探,但一路走来,他也费尽心思要让沈闲看到他的真心,他以为如今他们,已算是有几分默契了。
但如今沈闲一句前世之约,便将他齐文渊的付出都抹了去。
然后又告诉他,从始至终,沈闲都未曾爱上他,只是报恩......
沈闲也不知他去趟两仪殿这短短两三个时辰,齐文渊一个人想了多少,他现在只想要齐文渊服下这解药。
“不是,不只是报恩,阿渊,先服下解药,其余一切,待事情结束,我都会解释给你听,全部,不论是什么。”
齐文渊怔住。
沈闲哄着他,甚至亲昵的叫了之前齐文渊想要听到称呼,他见齐文渊真的不再抗拒他接近,便将丹药含在口中,想要渡进对方口中。
但齐文渊却偏开了头。
沈闲的亲吻也被他拒绝。
这是沈闲没想到的。
因为齐文渊其实这的很好哄,他们相处以来,从来都是齐文渊在主动接近他,哪怕他以强硬的方式疏离,齐文渊也会在短暂生气后,又因为他受伤、或是因为他服软而原谅他。
“沈闲,你果真是个骗子。”
沈闲被轻轻推开,后退了两步,他有些不明白齐文渊这是怎么了。
哪有人不惜命的?叫阿笙的时候,齐文渊很惜命的,可没那个命活长,早早就病死了。
他也有些生气,将带了些口水有些化了的丹药吐在手掌心,另一只手揪起齐文渊的衣襟,“给我吃药!”
他恶狠狠道:“不吃我就把你的母妃抓去喂狼。”
齐文渊瞪回去,“你威胁我?”
沈闲见有用,变本加厉道:“是,我就是故意在给你的回魂草里下毒,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这样既救了你,也让你没法出去作恶。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太子殿下的人,我从来没有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