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国师带着援兵及时出现,轩王府才没有血流成河。
国师将陛下与沈闲等人都接入宫中,马车上他笑看沈闲,“蛊毒?”
“师父不会?”沈闲装傻,“我听闻师父会来着。”
国师到底顾念师徒情分,又或者是不想这带着绝世高手的慧言公主再掀腥风血雨,没有当面戳穿沈闲的谎话。
沈闲忐忑着进宫,想着要如何让慧言公主相信他的话,就见到了采薇。
采薇被国师救了来,知道事情瞒不住,为了齐文渊的安危,最终站了出来,将当年真相告诉公主。
公主与齐文渊在房内商议一炷香过后,齐文渊出来,手中拿着圣旨,因与公主打斗受了伤,霄衣扶着他。
慧言公主道:“你既想要这圣旨,那便要——”
“去见陛下可以,但我不会娶你。”
慧言公主哼道:“我也不会嫁你,一肚子坏水,我可不希望今后枕边睡不踏实。”
说罢她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两仪殿。
沈闲等候在外,本以为齐文渊会与他说些什么,但齐文渊只是将那圣旨塞到他手中,沈闲怔了怔,摊开手中圣旨,上面仍旧什么都没有。
“我与太子殿下约好,要将圣旨偷来给他,如今事已了,你既是他的臣,便由你来交给他,请转告太子,早日与三皇子一同离开齐国。”
齐文渊说着要离开,沈闲拉住他,“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与太子合作的?”
齐文渊不语。
沈闲着急,因周围人多,他不好逼问,就将齐文渊拉进一个无人的侧殿,关上门,“王爷,你什么时候与太子合作的?”
“沈太傅,你是以什么立场问本王这些?”
沈闲无奈,他不明白齐文渊在生什么气,为什么重逢以后对他这么冷淡,他以为齐文渊之前为他上药那会儿,已经与他和好了。
既然早与太子合作,不告诉他让他误会至此,该委屈的是他吧?
“阿渊,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沈闲手臂一痛,整个人被齐文渊摁在门上,男人阴影遮挡他的视线,他轻轻蹙了蹙眉,尚未开口,他感觉对方的手落在他脸颊旁。
往下停在心脏处,齐文渊语气很冷漠,“我曾经,捅了你一剑,在盛国的大殿上,你的血流在我脚边,不止是你,还有很多盛国士兵,你死后,我屠了京城,杀光了盛国的皇室.....最后,你护的君主,也被我砍下头颅,挂在那城墙之上......”
沈闲整个人都如同坠入冰谷,这些都是前世。
他猛然看着齐文渊,依旧是寻常的神情,却让他背后生寒,“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齐文渊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这不重要,沈闲,重要的是,我明白了你愿意为你的太子殿下去死,我太嫉妒了,嫉妒到我想再次砍下他的头颅,你要我放弃皇位,便是为了他,为了不让我再次成为伤害他的刽子手,但是沈闲,凭什么?你的心里我不是第一位,你却要我为你放弃一切?”
齐文渊的眼神太过陌生,让沈闲忍不住心慌,“阿渊,我一直在寻你,但我从未想过,你会是齐国的王爷,那是你见我的第一面,也是我见你的——”
额间的重量撤去,齐文渊打断沈闲的话,说:“沈闲,我最后一次问你,盛明泽与我,你选谁?”
沈闲脑中一片空白,几次张口都未说下去。
“我知道了。”
齐文渊打开房门,光线落在他身上,照着他的脸笑得疏离,“还请沈太傅,早日离开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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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泽醒来,见沈闲在侧魂不守舍,起身担忧道:“阿兄,齐文渊难不成死了?我刚才想说的并非圣旨在他身上,他偷走了真的圣旨不错,但他将圣旨交给了我。”
盛明泽担忧道:“阿兄莫要误会他,之前你失踪,他和我一样担心,我知晓了他对你的心意,如今不会再针对他了。”
沈闲心情复杂,他道:“放心,齐文渊并未出事。”他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盛明泽。
盛明泽眸光闪烁,“渊王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沈闲欲再说些什么,一名侍卫收到来自盛国的信鸽,匆匆来报:“殿下,请速速回京,陛下病危了。”
沈闲看向保管在盒中的圣旨,这道空白圣旨,或许就是遗旨。
第二日,他们便整理行李要赶在陛下出事之前回盛。
他有预感,不久后陛下就会薨逝,盛明泽登基在即,他也要随盛明泽回盛。
离开前他还是进了一趟宫,先是去探望公主与陛下,之后去两仪殿拜别国师,承诺最多两月,在盛明泽登基后带他入一趟皇陵,就会回齐。
国师应许,走前,沈闲询问:“师父,凡人未必是凡人,此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