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心情烦躁,头一回没有修炼,将那玉螺揣在手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被光线刺醒,窗户上钉着的木板被人从外面撬掉,柴房的门也被打开来。
一个青绿罗裙的丫鬟站在他面前,泼了他一盆水。
“你就是沈闲吧?”
沈闲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那丫鬟身侧的仆人带出了柴房,久不出柴房,沈闲抬手遮了遮阳光。
他被带出渊王府,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马车前,除了他以外,还有之前几个他曾见过的男宠都被带饿了来。
马车雕龙画凤,一看乘坐之人非寻常人家,极近奢侈。
一女子掀起珠帘,金黄的步摇晃动出脆响,“王爷,本公主今日就要他伺候,你可舍得?”
齐文渊笑吟吟的声音也在马车中响起:“不过是几个男宠,公主想要,便拿去。”
“如此,那人也齐了,快些启程吧,本公主饿了。”
车夫吆一声,马车轱辘向前,沈闲被手铐铐着,落后马车几步,就被一鞭子抽了后背。
他转过头,动手扬起鞭子的是刚才那穿青绿罗裙的丫鬟,眼神畅快而恶毒,好似在得意发泄什么。
肉包双眼喷火,手里还拿着它的早餐小馒头,“真是过分,果然没钱没娘家就是没保障,这一个不高兴了,还要被挨打欺辱,宿主,你知道恋爱脑的后果了吧?”
沈闲原本还有些火气,都被肉包的话逗没了。
仔细一想真有道理,他放弃了六皇子太傅的身份,甘愿在这渊王府中做齐文渊的男宠,便是不在乎这身份和他人的目光,然而,‘失了宠’就是这个下场。
沈闲怕这泼辣的小丫头再动鞭子,没有继续迷糊跟紧了马车。
他此刻邋遢上街,却细胳膊细腿,衣裳用昂贵的雪色面料做成,不像寻常奴隶,百姓对他指指点点。
马车停在兴香酒楼前,霄衣进楼与掌柜的商量,包下一整间酒楼,让掌柜的清人,之后就让身侧的侍卫围在门外伫立。
沈闲想上前跟去,被身后丫鬟粗鲁拽住,“你们都跟我去后边洗干净些,换下这花花绿绿的衣裳,再进去伺候。”
“尤其是你,脏死了,像个乞丐一样。”
沈闲也就只能看着齐文渊与那一抹身穿鹅黄衣裙的慧言公主进酒楼。
齐文渊将他当做了空气。
他与其他男宠被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一排排站着等。
期间他听他们交谈,明白过来,这慧言公主是听了传闻,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养了一大堆男宠,来给他们下马威的。
府里其他男宠都被刻意刁难过,这不是第一次了。
丫鬟寻来了下等仆人穿的粗麻衣物,丟在地上,“都洗干净点,然后穿上它去前边伺候。”
大家都纷纷去捡那衣裳,然后散开去洗澡。
丫鬟见沈闲杵在原地不抢衣裳也不动,拿着鞭子走到他面前,“怎么,你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不想穿下人的衣物?”
沈闲一时竟也不知回些什么好。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那丫鬟再次扬起鞭子朝沈闲的脸上来,被赶来的霄衣给阻止,霄衣看了眼沈闲,对那丫鬟道:“公主寻你,有些急的样子。”
丫鬟见状冷哼一声,没再继续,离开了院子。
霄衣也好似真的只是来给公主传话,跟着那丫鬟转身一起离去。
沈闲捡起了粗布衣裳,他的确需要洗个澡,否则这样去见齐文渊,狼狈的还是他自己。
待换上下人的衣物后,他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酒楼,傻了吧唧的站在一旁,他脸色淡定从容,心里多少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别扭。
好在齐文渊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刁难他,而是无视了他。
沈闲微微抬眸,桌上色香味俱全,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荤菜,可把他给馋住了。
这慧言公主的口味,还挺爽快的。
沈闲又抬了抬头看那慧言公主,不看还好,这一看,眼睛无法回到桌上的荤菜上了。
肉包感受到沈闲的脑电波活跃跳上好几个度,“宿主?怎么了?”
沈闲眨眨眼,这慧言公主的脸.....与阿笙一模一样。
他盯得太久,那齐文渊都发现了,筷子一顿,摔在了桌上。
沈闲这才识趣得重新垂下眼眸,掩下心底种种疑惑。
待公主吃完出酒楼,本要回府,但她提议让王爷带她四处逛逛。
“有王爷在,定然没什么刺客敢靠近,不必带这么多人了,你、你、你们留下,其他的,都回去吧。”
慧言公主将沈闲也给留了下来。
沈闲还想多看两眼这酷似阿笙的脸,对又要跟马车累死累活一事,也就没那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