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浏览了一下新闻。
楼下。
“陈颜颜今天跟你说什么了？”沈母皱眉的样子和沈桓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桓正是遗传了沈母精致的面庞，容貌才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一看就值得信任。
“无非就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沈桓很有修养，即便是在母亲面前，也没有说季染的一句不好的话。
尽管只是转述。
“小桓，你和小染到底认识多久了？”沈母才问这个问题。
她是过来人，每次看到沈桓和季染的互动，总觉得有些许客气在里面。
就像是不熟。
沈母不是多嘴的人，在心里说服自己可能是小年轻的相处方式不同。
可今天这事让她心里的怀疑又浮了上来。
儿子不是为了应付他们，随便找了个人结婚吧？
“认识时间不长。”沈桓知道半真半假的话才最有说服力，“但小染人很善良。”
这一点沈母倒是能看得出来。
“你对她了解吗？”沈母再度发问。
沈桓点点头，“她人品没有问题，过去什么样我又不在乎。”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沈母微微颔首，“我相信你的判断。小染换好衣服了吧，你去叫她，我们出去吃。”
门被敲响，季染坐在衣帽间没有听见。
沈桓走进来在卧室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季染的身影，走进衣帽间，就看她在玩手机。
“小染。”沈桓叫她。
“嗯？”季染一抬头，看到沈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吃饭了吗？”
“对。”沈桓点头，“妈说出去吃。”
“好。”季染起身，把装着旗袍的袋子拿起来往外走。
“妈还挺有眼光的。”沈桓在她走到跟前时开口，语气里都是欣赏，“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他语气很温柔。
却让季染脑海里又想起方才混乱的画面。
男人冰冷又羞辱的话语盘旋在耳畔。
“颜颜也没说错。”
“你还真是随便。”
是啊，她的确很随便，不然也不会在有老公的情况下，又和沐少渊搞在一起。
她配不上沈家人对她的好。
沈母的温柔应该给她真正的儿媳妇，而不是她这样下作的冒牌货。
看季染站在自己面前不动了，沈桓以为她不舒服，抬手去探额头，想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却被季染往后躲开。
沈桓的手在半空中十分尴尬，“是不舒服吗？”
季染平静抬头，“沈桓，我们离婚吧。”
第43章 没有回应
她这句话来的实在是太突兀，让沈桓愣在原地。
半晌，沈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扯动唇角，笑得有些勉强，“小染，你在开玩笑？”
季染表情很严肃，她看着沈桓，眼中都是不忍。
“没有。”季染是想断绝一切关系，干干净净地离开这座城市。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沈桓脸上少见有几分慌乱。
他看出来了季染是没有任何留恋，心都提起来，生怕一眨眼季染就消失在眼前。
“不是。”季染声音很冷静，“不是你的问题，沈桓。是我的问题，我不想再耽误你了。”
“季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合同关系，在一开始我就说明我不想结婚，才同意和你做假夫妻的啊，你没有耽误我。”
沈桓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听起来是在解释，实际上就是在挽留季染。
可季染去意已决，她完全不会因为沈桓的几句话而改变主意。
“是啊，我们是单纯的合同关系。”季染摊手，表情看起来很冷酷，没有任何留恋，“我觉得我有单方面接触合约的权利，不是么？”
“小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沈桓联想这几天的事，还有今天她去卫生间那么久，出来之后旗袍都有些褶皱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这里面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改变主意的吧？
不等季染回答，卧室的门被人敲响，随后沈母的声音在衣帽间外响起。
“小桓，小染？你们两个在里面吗？”
沈桓看季染一眼，回答道：“妈，在这里，小染的衣服放太高了我帮她拿一下。”
沈桓的这句解释十分高情商，没有让沈母往不可言说的方向去想。
“你爸都准备好了，快出来吧，咱们去吃饭。”
“好的，妈。”季染语气恢复如常地回应。
沈母对她太好了，让她体会到家的温暖。
她可以对沈桓面不改色地说离婚，但不能对沈母说这些话。
因为她不想看到沈母眼中的不理解和失望。
她怕沈母发现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她根本不是什么儿媳妇，而是一个耽误她儿子找女朋友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