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季染也是这样，在外面气势很足，只在他面前落泪。
开口时，沐少渊声音已然沙哑。
“哭什么？”
第151章 如果没有沈桓
季染就看着他落泪，没有回答。
周晓彤一直大条的神经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敏锐，她嗅到了染姐和沐少渊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又联想到之前的事，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光是前上下级的关系。
不过那都不重要，她还是先离开这里最重要。
她看了季染一眼，“染姐，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说完，没等季染回答就从病房出去。
病房里这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季染吸鼻子的声音。
沐少渊看了她良久，这些年在季染身上有过的情绪，这一刻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重现。
最后化成一声喟叹。
他走到床边，俯身动作轻柔地擦干季染的眼泪，开口时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温柔，“别哭了，嗯？”
沐少渊的安慰是有效的，季染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落泪，毕竟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
季染用手背胡乱擦了两下眼角，把泪水擦干后，又恢复平日里的表情，“沐总，你怎么来了？”
“沐总”两个字从未这么刺耳，沐少渊微微皱眉，想到季染是病人，就没有跟她计较，而是问：“你怎么把自己搞进医院了？是工作强度太大？”
这半个多月，为了不让季染轻易离开A市，沐少渊特意吩咐梁经理用工作上的事情拖住季染。
再多的工作也有做完的一天，梁经理拖无可拖，只好放季染离开。
谁承想，她刚一离开就出了这样的事。
季染摇摇头，否认道：“没有，不关工作的事。”
“那是怎么了？”沐少渊洞察力很强，看出来了季染的隐瞒，立马追问：“出什么事了？”
下一秒，他又想到一件事。
现在是晚上八点，他从A市坐最近一班的飞机都赶了过来，她的医生老公怎么不在？
为什么守在她身边的是助理？
沐少渊皱眉，直觉问题可能就出现在沈桓身上，他紧紧盯着季染的眼睛，“是沈桓？”
季染对沐少渊那可怕的洞察力感到吃惊。
明明自己都没提起过沈桓。
要不要向沐少渊求助？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浮现。
三天以来，她通过各种途径试图调查沈桓的踪迹，却没有任何进展。
沈桓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季染连季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也越发清楚，这件事靠她自己不行。
沐少渊或许可以。
可她以什么身份向沐少渊求助呢？万一他拒绝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季染看着沐少渊的眼睛，摇摇头，“没有。”
一看就是在说谎。
她的性格有多执拗，沐少渊比谁都有发言权，她不想说，用螺丝刀都撬不开她的嘴。
沐少渊索性不问了，直接当着季染的面给助理打电话，“去调查一下季染最近出什么事了，着重调查她那个丈夫，沈桓。”
“丈夫”两个字，沐少渊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他不肯承认，自己是嫉妒沈桓的。
如果没有沈桓，这个位置应该是他。
第152章 逆反心理
沐少渊的操作把季染搞得愣了一下。
片刻后，季染反应过来，故意拉着脸问他：“沐总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私事，请你尊重我。”
“我调查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沐少渊听着季染的话只想冷笑。
她的私事？
管的就是她的私事！
沐少渊说完这话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随手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就盯着病床上的季染。
季染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沐少渊这时候油盐不进。
而且还有逆反心理。
越说他肯定越来劲。
季染被迫选择躺平，放空大脑。
可沐少渊存在感太强，灼灼目光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季染翻了两次身，感觉沐少渊的目光就跟自己翻转了两次。
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坐起来，却因为起太猛头发晕，两眼一黑差点没又晕过去。
沐少渊见她这么大动作，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她的后背，免得她摔下去的时候磕到头。
但季染没有晕倒，被沐少渊扶住以后慢慢缓过来，眼睛恢复视力，能看清周围了。
沐少渊这才慢慢松开手，站在一旁，冷着脸说：“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死在我面前，我说不清。”
不毒舌会死吧。
季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后慢慢挪动身体到床边。
身体还是很虚弱，弯腰穿鞋时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幸亏沐少渊眼疾手快，抓着肩膀把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