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扯了帕子,轻拭嘴角,接话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的八旗子弟,混到现在还活下来,且能混出些名堂的,哪个底蕴能浅?”
江四爷听言挑眉,凤眸噙着淡笑看她。
“云宁这边倒是没什么,你可知道在江左,还有一股子旧贵族旗帜,整日暗地里在军阀间游走穿梭,想要壮大势力,重振满旧统治。”
姰暖惊讶,“现在军阀混战,人人都想做主,他们还想掺和重振满旧?这得多重的执念?”
江四爷笑了笑,“祖上几代都是贵族,一朝从云端跌进泥泞,是个人都很难不生执念。”
“...那刀头堂?”
姰暖黛眉蹙了下,“他们对血脉看的这么慎重,难道也是想有一日能够......”
满旧贵族,喜欢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人人都看重出身与血统。
哪怕是上旗下旗之间,也阶层分明。
江四爷鼻腔里冷嗤了声:
“不管他们想什么,在别人的地盘儿,爷不管,在江家的地儿上,他也扑腾不起来。”
*
用过膳,两人上楼洗漱。
正要睡时,汪恒又咚咚咚地跑上楼来,立在门外禀话。
“四爷,那边儿递信儿了。”
江四爷翻身坐起,走过去开了门,在中厅里听汪恒禀话。
姰暖躺在床帐中,只隐约听到门外两人的低声交谈,也听不清。
过了片刻,房门吱呀了声,江四爷又走回来,掀被子躺下。
姰暖侧身看他,“不出去?”
“去哪儿?”
他也侧过身,伸手穿过她颈下,把着肩头将人搂到怀里。
姰暖额心贴近他灼热颈窝,语声细软嘟哝道:
“我以为有急事。”
“什么急事,能有陪你睡重要?”
被窝里的大手,已经自动自发滑入她小兜下沿儿,把握满掌软腻。
胸口酥麻,姰暖缩起肩,又往他怀里挤。
“那到底是什么事?”
“刀头堂的事,明天爷有个约,不怎么要紧。”
江四爷翻身,撑手覆在她身上,浅啄轻吮含住了她唇。
接连几个晚上行房,姰暖简直怕了他,忍不住抵他肩。
“四爷~,我腰还不适呢...”
江四爷一手握住她腰际,轻捏揉了揉,凤眸幽暗柔和,声线温哑。
“不想?”
姰暖咬唇摇了摇头,“今晚别...”
好歹叫她缓缓。
男人缄默了几秒,俯首继续吮她唇瓣,在被子里摸到她小手,握着带下去。
“那今晚不折腾你,你帮爷一回。”
姰暖耳根发烫,一瞬间脸热的额头都发汗。
总归她也拗不过他,只能借了手任他摆布,又在他耳边小声劝着:
“你这几日太放纵了,也要注意修养身子...”
江四爷眼尾扬起丝笑,手上举止不断。
“爷还不够修养身心?先头你有孕,后面爷清心寡欲了几个月?你自己算。”
姰暖眼睫颤了颤,半垂下眼帘,嘟了下嘴不接他话。
男人呼吸微重,唇脸贴在她耳鬓边厮磨,哑声低语。
“以后可再也不要生,有他们三个便也够了。”
姰暖扑哧笑出来,抿住嘴歪头看他。
“你说了算?”
就凭他这恨不能夜夜合寝的架势?好意思说以后再也不要她生了?
江四爷也勾唇笑,凤眸眼睑眯了眯:
“爷说了算。”
姰暖眨眨眼,不置可否轻撇了下嘴。
江四爷喉间溢出声笑,低头亲了亲她潮红的眼尾,秀致的鼻头,又落在娇艳欲滴的唇瓣上辗转了一番。
吐息间,支字只句说:
“暖暖,爷要你哥哥给配了药。”
姰暖浑身热乎乎,手腕开始发酸,汗涔涔地险些握不牢他。
“什么药?”
江四爷包紧她小手,带着她上下浮游,喉间溢出声声低哑促喘,已顾不上说话。
姰暖小手一下下顺着他窄劲腰背,主动昂首献吻。
男人近乎凶狠掠夺她呼吸。
不知多久,姰暖憋得满头大汗,头昏脑涨时,才听到他骤然低吼,浑身紧绷。
她腹间肌肤一阵发烫。
随即,覆在身上的矫健身躯,彻底放松下来。
他沉的要死,压的姰暖眼前一阵阵发黑,握拳忙不迭捶打他肩。
江四爷撑起身,眉目印笑亲了亲她,重新翻身坐起。
他从被窝里翻出姰暖的小兜,粗略替她擦了身子,又擦了擦自己身上。
姰暖揉着手腕看他,又细声追问。
“好端端的,还没说,要我哥哥给配了什么药?”
“避子的。”
江四爷眼都没抬,擦净了痕迹,随手将小兜丢在床尾,又重新躺下来搂她。
“避子?”
姰暖惊了下,差点失声喊出来:
“你要他给配的药,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