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了一阵儿,素手一巴掌拍在他下巴上,将人抵开,坐直了身子。
“你们这样不要脸的臭老爷们儿,一天天净琢磨些什么?”
她没好气,掀了薄毯,挪到榻边下床,嘴里还愤愤念叨着。
“就算是两口子,在床上生气,也不能就吃人吧?”
说着,猛地扭头瞪了眼江四爷:
“你要敢咬伤我,我挠花你的脸!”
龇牙瞪眼的样儿,还怪凶的。
江四爷喉间震出低笑,伸手将人重新扯进怀里搂住。
“知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挠伤爷多少回,爷跟你计较过?”
姰暖耳尖儿上的血色,直熏染到纤白颈子上。
她眼波潋滟,呸了声,两手揪住男人耳朵拽了拽。
“别跟我耍不要脸的!我是百姓,你才是州官!”
“唔...,不对,在咱们家,你是官,爷得听你的。”
姰暖被他一句话逗乐,憋不住笑了出来。
“油嘴滑舌...”
江四爷低闷失笑,搂着她亲了两口。
两人逗了两句嘴,亲亲热热依偎在一起,也就不再提江川的事。
江四爷亲够了,揉着姰暖细腰,沉声问:
“...身上还难受么?”
姰暖殷红唇瓣浅抿,细声说:
“还有一点。”
江四爷默了两秒,手臂一抄将她打横抱起来,步伐稳健走到床边放下。
“早点歇着,不要熬夜,洗漱了没?”
姰暖踢掉鞋子,屈腿坐到床上。
“嗯,洗了。”
“身上那药膏,涂了?”
“涂了。”
江四爷点点头,“你先睡,爷去洗漱。”
见她躺好,江四爷招呼人送热水进来,洗净了手脸,又走过来脱军裤和军靴。
他坐在床边泡脚,姰暖睡不着,趴在枕头上等他,接着跟他聊天。
“除了五弟外,还有件事,我知道四爷也不耐烦听,就跟你说说。”
江四爷嗯了声。
“说。”
姰暖,“我表姐跟周津禹,她们俩...”
话没说完,江四爷已经了然。
他侧头笑睨床上的人,“都不是孩子了,现在新社会,都提倡恋爱自由,怎么两个大人恋爱的事儿,你还要管?”
姰暖浅叹口气,咕哝说:
“我不管,表姐也不让我管。杜审那帮狐朋狗友,一个个风流放浪,花名在外,我担心她......”
江四爷低清失笑,垂着眼擦脚。
“担心有什么用?棒打鸳鸯?”
姰暖,“...我都说了我不管。”
“那就干脆也别担心。”
擦干净脚,江四爷将洗脚盆踢到床尾,盘腿上床,又掩好床帏,语调漫不经心。
“道理谁不懂?你情我愿的时候,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男女之间,是两个人的事情,第三个人插进去,就坏了。”
他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侧身躺下,将姰暖搂到怀里,揉了揉她柔软身子,蹭着耳鬓浅啄了口。
“看在你的面子,周津禹不敢叫她吃亏,别多管闲事自寻烦恼了,快睡。”
江四爷身形清挺,并不算宽厚的,但胸腹肌理精壮,怀抱于姰暖来说已经很宽阔。
温热雪松香萦绕着她,身骨子里的酸楚都悄然缓解。
姰暖喜欢窝在他怀里,忍不住抬起头,在他喉结突起的小山丘处嗅了嗅。
江四爷脖颈后仰,修长大手按住她后脑揉了揉,哑声失笑。
“老是睡,别勾爷。”
感受到他身体的意动,姰暖脸红了红,羞赧地咬唇忍笑,脸埋进他颈窝里,阖上眼睡了。
——
两日后,江川出院。
姰暖特意让柏溪跑了一趟,带些补品去看望他。
结果柏溪回来时,薛紫凝也来了。
姰暖在中厅请她喝茶。
薛紫凝,“我去看阿川,遇到你的人,想着没事,也来你这里坐坐。”
姰暖斟了杯茶,含笑递给她。
“大嫂常来,四爷还不许我出门走动,我一个人,也憋得无聊。”
薛紫凝笑了笑,接过茶抿了口,接着说:
“你听说了吧?”
“什么?”
“王小姐和傅军长的婚事,定下来了。”
姰暖眼睫轻眨,点了下头。
“听四爷说了。”
薛紫凝放下茶盏,“昨天晚上我起夜,见到副官拿了信给江丰,该是傅闻戬的。”
“江丰叫住我,托我今日去傅家探望,叮嘱要开始筹备傅闻戬娶妻的事。”
“再过几日就是庆功宴,傅军长这几日应该会赶回云宁,王军那边,来的是位韩参谋长,他是王小姐的舅舅。”
“这次庆功宴后,可能在二月底前,傅军长就要在云宁办喜宴,尽早将王小姐娶进门。”
“了了这件事,他还要赶回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