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仪倒是也来了,不过她因为生孩子而消沉了快一年,今日势必得到宴厅去应酬交际一番,自然就不在坐。
听薛紫凝聊起孩子的话题,席盈悄悄噘嘴,低声问身边的楼歆:
“你有好消息了吗?”
楼歆捏着帕子面颊羞红,轻轻摇了摇头。
也没好意思提醒席盈,自己成婚还没过一个月呢。
席盈肩头耷拉下来,又看向姰暖:
“四表嫂,我怎么还没怀上?我母亲都急了,要么你让姰大夫给我开服药吧,该不会我真的身子有问题。”
最近私底下都知道,江系军快要跟贵系军开战的事。
过两日,杜审就要跟着江四爷一起出征,席盈因为这事儿,越发急着想要孩子。
听她这么说,薛紫凝先笑了。
姰暖也笑,“这种事,急有用吗?你要担心,私底下去找我哥哥看看脉,不过着儿女都要拼缘分的,该来自然就来了。”
席盈垂头丧气。
楼歆安静垂着眼,看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姰暖看了眼她,关切的问:
“项冲这次也要出征,你那儿还好么?楼夫人身体怎么样?”
楼歆抬眼,怔了下说:
“挺好的,我母亲在静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多谢夫人关心。”
姰暖笑了笑,还要说什么,薛紫凝笑嗔着插话:
“你自己什么情况,还来关心这个关心那个,四弟这个时候出征,你才是最需要大家关心的。”
“我?”姰暖抚着肚子,月眸笑弯,“我挺好的呀,不用你们担心。”
薛紫凝,“还不用担心?自打姰大夫和宋大夫都说了,你这胎是龙凤胎,母亲都快想要把你嵌在眼珠子里了!”
说着顿了顿,抻脖子往门外看了眼,压低声:
“要不是因着那么两位住在家里,母亲早想搬回你们宅子去,见天儿守着你才安心。”
姰暖抿了抿鬓发,没接声。
她来了好半晌,还没见到那位传闻中的王小姐。
席盈听到这儿便说,“这不用担心,我去,等杜审走了,我就搬到四表嫂那儿去住,我天天替大伯母守着你。”
说着,又抵了下楼歆肩头:
“你呢?你反正也一个人,一起去吧,咱们做个伴儿,省得独守空房,跟孤魂野鬼似的......”
姰暖和薛紫凝都被她这宝气的话儿逗笑。
“盈盈,胡说什么?”
席盈撇撇嘴,扭头看着楼歆。
楼歆抿唇摇了摇头,“我就不了,有时间我去探望四夫人,我母亲还病着,我得回去陪着她。”
这是正事,席盈也不再勉强。
姰暖看向楼歆,“...有空一定过来我这里坐坐,你还没来串过门呢。”
“一定。”楼歆浅笑颔首。
几人聊了一会儿,就有佣人说宴厅里要开席了。
姰暖的午膳会单独送到房里来,薛紫凝便带着席盈和楼歆一起下楼去宴厅。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还没走到宴厅外,却见对面过来几个人。
大帅夫人身边的荣妈在前面带路,后面两个女佣搀扶着一个年轻小姐。
薛紫凝见状诧异,“哟,王小姐呀,这是怎么了?”
王小姐顾不得说话,只见她脸白如纸紧紧皱着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痛苦,连呼吸都是错乱的,一张原本妆容精致的小脸儿,也因为头上冷汗和眉头紧皱的表情而纠结成一团,瞧不出多好看。
荣妈脸色从容,淡笑着解释道:
“王小姐兴许是昨日吃错了什么东西,突然腹痛,还身体不适,夫人命我们赶快送她回来医治。”
又说,“情况紧急,着紧带王小姐去找宋大夫,大夫人,就不同您多说了。”
薛紫凝连忙让开路,“啊,那是,快去吧。”
三人立在原地,目送那位王小姐被两个女佣扶架着走远。
彼此对视一眼,也没多议论这件事。
席盈开口,“咱们快走吧,去太晚也不太好。”
三人又结伴往宴厅的方向去。
——
姰暖听说那位王小姐被紧急送往军医院时,也有点意外。
她问柏溪,“什么病这么急?”
柏溪摇摇头,“只是肚子疼得受不了,上吐下泻,宋大夫给施了针,灌了汤药,仍然不适,就安排了车给送去了军医院诊。”
“这听着,怎么跟中毒了似的?”姰暖纳闷儿。
柏溪没说话。
心说,那就不知道了。
还是到下午的时候,宴席散了,江四爷回房接姰暖,她才自男人口中得知了真相。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安分,做事讲话都招人嫌,母亲也烦了她,就想法子叫她离席,省得丢人现眼。”
姰暖半解半悟,盯着他脸色打量一番,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