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也被逗笑。
西图澜娅餐厅里因为多了这么个小家伙儿,也渐渐掀起欢声笑语。
沉寂了近半个月的江公馆,仿佛也多了几分生气。
彼时,三楼卧房里。
柏溪端了晚膳进屋。
被冷落的姰暖靠坐在床头,扒拉着碟子里饭菜,毫无胃口,跟柏溪念叨起江四爷来。
“他居然说不与我同房住!要我自己待在房里反思己过!”
“这都两月不见的,我整日担心他在外面受伤,吃苦,担心得夜不能寐,他呢?竟是一回来就冷落人,太过分了~!”
柏溪低头忍笑,立在床边听她絮叨抱怨。
“亏得我日日盼他回家,还如此用心打扮自己,他竟都不多看一眼,还狠得下心说‘罚’我?”
“哪有这么惩罚人的?”
“他指定是变心了,没那么喜欢我了吧?不然怎么狠得下心来?”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坏东西!”
姰暖越念越委屈,‘咵’地一声撂下箸子,抱起胳膊。
“那么能耐,有本事永远别回房来~!我可再也不哄他了!”
柏溪强忍着笑,抿唇劝慰她。
“夫人也得替四爷想想,四爷心里当然是记挂您的,可您…不是还在养身子吗?”
暂时分房也好。
不然万一两人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再做出点什么,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嘴劝阻。
说着,上前捡起箸子,“您还是多吃点,早些养好身子,瞧瞧您瘦成什么样子?四爷怎么能不生气?”
姰暖黛眉浅蹙,眼尾睨她,若有所思低头,摸了摸自己腰腹和胸脯。
最后略显迟疑问柏溪,“你说实话,我现今是不是骨瘦嶙峋,不比先前好看了?”
柏溪下意识看了眼她高耸的胸脯,嘴角隐隐抽搐,强压住上翘的弧度。
“骨瘦嶙峋不至于,夫人,您只是瘦了些,好好补补,很快会养回来。”
姰暖眉心揪紧。
四爷嫌弃她硌手了……
想了想,她接过柏溪手里的箸子,开始用膳,一边交代她。
“明天我就喝补汤,叫厨房每日都送。”
柏溪看她一眼,见她埋头好好吃饭,顿时明白过来她什么心思。
不禁好笑,“好,属下知会荣妈。”
姰暖补汤连喝五天。
江四爷五天没回卧房。
姰暖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只从柏溪嘴里听闻,他人每日都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不止江四爷,就连往日常来的杜韵仪也接连几天不见人影,姰恪也是。
所有人都像是忙的不得了,彻底将她忽略了。
姰暖郁闷坏了,憋不住叫柏溪出去打听。
傍晚时,柏溪回来禀话。
“四爷忙着跟军政府和刀头堂那边走动,杜小姐和姰大夫在忙医馆开张的事,说八月十五前,‘百善堂’就要剪彩开业。”
姰暖这才知道,江四爷先前说要给姰恪开间医馆。
这事儿现在,已经提上了日程。
第249章 我该疼她一些,不该赌气
江四爷很忙,每天都有人邀约。
自打江戟败战又重伤,运回云宁以来,他整个人因为养伤深居简出,像是在江系军的上级阶层里彻底隐去。
如今大帅几个儿子,少帅之位几乎毫无悬念,落在江四爷头上。
甚至所有人私底下,都称呼起‘少帅’来。
民国时娱乐方式不多。
男人们应酬,少不了烟酒赌博。
江四爷不爱脂粉气,歌舞厅素来不去。
最多是在启顺茶楼跟人搓个牌喝个茶,再不然到祥和饭店和御食客栈跟人吃个酒。
偶尔要谈的事特殊,也在城北私馆里招待客人。
这日在私馆谈完事,晚间,江四爷还吩咐设宴款待客人,一直到凌晨两点钟众人才散去。
人都送走,江四爷独自上楼。
他喝得有点多,解开军装和衬衣领口,才像是呼吸舒畅了几分。
进到卧房,一只白猫滋溜窜出来,速度快得像只大白耗子。
江四爷吓一跳,一手摸到墙上打开灯,这才反应过来,是白猫琉璃。
他捏了捏眉心,脱下军装褂子踱步进里屋。
这边儿许久没住人,屋子里的空气都有些飞尘味道的冷清,盥洗室里黄铜龙头里的水,要流很久才能热起来。
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时酒气散了大半,睡意也跟着消散。
江四爷走到落地衣架前,从军装裤兜掏出烟盒,走到床边点了支烟。
没一会儿,外屋有叩门声。
“四爷,解酒药。”
“进。”
外室间传来军靴磕地的脚步声,江四爷叼着烟转身,瞧见项冲先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睡袍裹身直打哈欠的人。
姰恪头发睡得微乱,耷拉着眼皮子的模样,活像是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