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负着手冷瞥她,语气十分不耐烦。
“你自己在这里等!”
二姨太脸黑了,面皮直抽搐。
大帅才不管她,带着大帅夫人离开,迫不及待去看孙子。
想到白嫩嫩的小孙子,江大帅虎步生风,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
说到底,大帅经历过很多失去儿子的事,也经历过失去孙子。
他眼里心里家国疆土的事占据大半分量,并不能体会女人那种细腻的情感。
现在苏娉婷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江大帅只在意这个孩子保住了,旁地都不重要。
他很忙,很多大事等着他裁决。
女人和孩子这种家务琐碎事,他一点脑筋都不想多费。
框外话,倘若苏娉婷真的流产了,大帅可能惋惜恼怒一会儿,然后只考虑怎么安抚苏龚和江戟,并不会真的替苏娉婷讨什么公道。
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不配做母亲。
大帅说不定还会因此迁怒苏娉婷,对她败好感,哪可能觉得她可怜?
事情先这样,姰暖和三姨太,陪着哭红眼睛的薛紫凝,也从茶室出来。
还听见二姨太在茶室里,摔杯子发脾气。
三人下楼,将薛紫凝送回房间。
三姨太安慰她,“你别放在心上,她一辈子那样尖酸,护短又不讲道理,我们都知道不是你。”
薛紫凝笑得牵强,“出了这样的事,二姨太着急,能理解的。”
“嗯,万幸不是大事,查到现在还是糊涂账,大帅也想揭过去,这件事就这样了,就让它过去吧。”三姨太说。
姰暖跟着安慰了几句。
她跟三姨太离开,各自回房。
柏溪在三楼等着,见她回来,就小声怀疑。
“说不定是她们贼喊捉贼呢。”
姰暖偏头看她,“谁害她,又是不是她贼喊捉贼,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么做,是图谋什么?”
“这件事情,若查不出根源,那重要的就是后劲儿了。”
薛紫凝不像那么蠢,她再不想要江丰谋划过继苏娉婷的孩子,也不可能突然就对苏娉婷下手。
太突然,整件事很突出。
很平静的时候发生,吸引所有人都关注,甚至根本没有把自己摘干净。
姰暖觉得不是她。
“大概率是贼喊捉贼,她想干什么?不可能是简单针对薛紫凝…”
薛紫凝对苏娉婷来说,基本无害的角色。
苏娉婷连她都没轻易针对,没理由突然算计薛紫凝。
没事找事吗?
姰暖前后联系了一番,实在联系不到自己身上。
她打算静观其变。
但这件事的后劲儿,很快就来了。
张副官和姰恪在天黑赶回来,大帅在前厅听他们禀话。
姰恪说,“有酸梅,山楂,掺和一些洋酒,都是孕妇禁食的东西,他们一直这么卖,从没出过事,也不会每个人都提醒,家里孕妇不要吃。”
那就是巧合。
谁知道别人家孕妇是不是吃过,又是不是出现跟苏娉婷一样的问题。
整件事听起来,就很乌龙,只是苏娉婷倒霉。
二姨太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她心气不顺,不讲理地要迁怒人,才能泄火气。
“要警备厅惩罚那家店!出事的可是江公馆的夫人!还要警示民众,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
她正发脾气,江婉菲从前厅外神色慌张走进来。
众人瞧见她,都有些意外。
她很久不回江公馆了。
“怎么回事?娉婷出事?她怎么会出事?这可是江公馆!反了天,有人敢害她?!孩子怎么样…”
她反应很激动,十分反常。
江大帅看了都忍不住皱眉,老眸沉沉打量她,出口训斥。
“你瞎嚷嚷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出事!”
江婉菲表情一僵,嘴唇磕巴了一下,环顾众人一眼,嘴里咕哝着解释。
“我听说了事,太惊讶了…”她咽了下唾沫,又一脸紧张,“父亲,我跟娉婷现在关系很好的,我担心她,她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江大帅眉心紧皱,审视她没说话。
大帅夫人也看着她不开口。
气氛静的诡异。
三姨太小声说,“二姑奶奶,没事,虚惊一场,是蛋糕用了冲克的食材,三夫人用得不多,现在已经稳住了。”
江婉菲舒了口气,抚着心口喃喃。
“那就好,没事就好。”
二姨太眼神很奇怪地打量她,犀利询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江婉菲下意识回答,“我打电话,约娉婷过去喝茶,公馆的佣人告诉我…”
她想起什么,脸色又凝重了些,瞪着眼看向薛紫凝。
“对,蛋糕有问题,佣人说她吃了大嫂买回来的蛋糕,大嫂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