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也没走,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副官先带了面生的老大夫回来。
顾不得许多,江大帅直接要老大夫进屋去诊脉。
正这时候,二姨太拄着拐,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走进来。
她一脸很着急,进门就大呼小叫。
“怎么会见红,怎么见红的?!早就叫她别再乱跑,好好养胎,偏不听偏不听!三儿还在战场上,她再把我孙子作没了,我要她好…”
“给老子闭嘴!”江大帅脸色铁青,厉声大喝。
看向二姨太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二姨太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胸脯起伏明显。
江大帅狠狠剜她一眼,“老苏和老三都在前线,你给老子管住你的嘴,再敢乱说话,老子一枪毙了你!”
这个时候,苏娉婷怀着身孕,她的父亲和丈夫都在前线。
她既是苏龚的独女,又是江大帅孙子的母亲。
万事都要排到她后头去。
大帅维护她,在这里跟着提心吊胆。
在大帅看来,二姨太做婆母的,更应该好好照顾苏娉婷。
可她这么肆无忌惮地骂,简直踩到大帅敏感神经。
他满眼厌恶,不能忍受再多看这疯婆子一眼。
“滚回你房里去!别在这儿碍眼!”
二姨太是伤员,有事的是她的‘孙子’,她比任何人都着急上火。
可大帅对她破口大骂,一点面子都不留。
她羞恼气愤,尴尬得面红耳赤,一时气堵,胸脯起伏更厉害。
“我不滚!我要在这里看着她!”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凶悍盯着屋里。
老大夫已经请完脉,战战兢兢走出来回话,他大概第一次被请到大帅府邸来,看起来很忐忑。
“三夫人这是伤了胎气,吃过或碰过冲克的东西…”
“什么!?”二姨太声调一下子拔高,“谁敢害她?什么冲克的东西?简直反了天了!”
老大夫吓得一激灵,颤颤巍巍看她一眼。
“这…要查…”
江大帅沉眉怒目,“胎相怎么样?先给她保胎。”
老大夫,“能保,我开安胎药…”
正这时候,姰恪背着药箱,满头大汗地走进房门。
“大帅…”
江大帅眉心皱得更紧,“快进去看看!”
“是!”
姰恪马不停蹄往屋里去,姰暖快步跟上,接过他药箱。
姰恪给苏娉婷把了脉,几个瞬息做出判断。
“我先给三夫人施针,稳住胎气。”
苏娉婷唇色发白,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神情冷漠。
“多谢。”
姰暖黛眉浅蹙,没说什么,帮着姰恪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囊。
这边针施完,外室间,老大夫已经开好了安胎药。
大帅夫人喊姰恪过去看药方。
姰恪快步走出去,和老大夫一起对了药方,正说着药效可以稍重一些,苏公馆的大夫也赶到了。
三个大夫意见达成一致,苏公馆的大夫和苏娉婷的侍婢亲自去抓药煎药来。
事情告一段落,所有人松了口气。
大帅夫人让副官取了诊金给老大夫,又让人送老大夫离开。
二姨太脸色难看,“要查,我要看看,谁敢害她,在江公馆里,大帅和我的眼皮子底下!”
三姨太掩着帕子,无语地瞥她一眼。
大帅夫人表情很淡,转头交代姰恪,“等她的侍婢回来,你来问,查清楚是哪里出的问题。”
姰恪低声答应,看了看面色不悦的江大帅,提议道。
“我先从三夫人房间里查起?”
江大帅眉眼沉肃,“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姰恪也不用避什么嫌。
司叔和荣妈都跟着他。
将屋里屋外都查了一遍,等侍婢端着安胎药进来,又细细审问了她。
最后摸着线,盘问到厨房的人。
过程很繁复,等了一个钟,还没有结果。
查不出结果,所有人都有嫌疑,不能擅自离开。
苏娉婷需要休息,众人就移步到二楼茶室。
二姨太的眼睛像刀子,看谁都像坏人,尤其是大帅夫人和姰暖。
她简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大帅夫人气定神闲地喝茶,懒得理会她。
又过了半个钟,姰恪和司叔走进来。
二姨太迫不及待追问,“怎么样?查到没有?”
司叔迟疑,像江大帅请示。
“大帅,要等大夫人回来,再问过话,才好判定。”
薛紫凝?
满屋子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二姨太惊疑,“她?”
她环顾四下,尖声追问,“她人呢?为什么只有她不在?!”
江大帅神色沉肃,吩咐张副官,“去找她回来!”
“是。”
姰暖敛目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