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不能惹。
傅闻戬支手撑额,轻捏眉骨,很快做了决定。
“你替我找个人来。”
副官支棱着耳朵听,又抬眼自后视镜,仔细观察自家军长什么神色。
“别让人察觉,找到,藏隐秘些…”
直到车停进傅府,他也没说找什么人。
副官有点懵,见军长一言不发进了屋,也没敢追上去多问。
他家军长喝得有点多,恐怕不太清楚。
还是缓一缓,明早他再问。
隔了一夜。
翌日清早,副官一过来报到,就被傅闻戬兜头甩过来一张报纸。
副官手忙脚乱接住,看清报纸上被笔迹重重描绘过的脸,登时眼睛瞠大,头皮一绷。
傅闻戬面无表情端坐在桌前,垂眼用膳,语声淡得如笼寒雾。
“要像,最好十分像。”
副官咕咚咽了口口水,抖着手将手里报纸搁回桌角上,木头一样僵着身子离开。
——
因着婚期就在两天后,姰暖搬到私馆,江四爷就突然闲下来。
他电话都不接,绕着姰暖转悠,甚至破天荒地陪她一起照顾生病的白猫。
要知道,这猫虽是他带回来送给姰暖的。
可他一直很烦这只猫。
姰暖觉得他行为古怪,像是要拴在她裤腰带上似的。
到傍晚时分,她关了门,坐在床边料理身上憋胀时,男人又毫不避讳地直直推门进来。
他气定神闲步伐散漫,甚至凑上前来,想亲自伸手帮她。
姰暖眼疾手快掩住胸口衣襟,实在忍不住,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叱道。
“四爷没事做,不如替我回江公馆去看看儿子,总围着我转什么?”
江四爷被她抗拒的反应一时气乐。
他搭着腿坐在她身边,俯首抵了抵她额心,幽黑凤眸懒散噙笑凝着她。
“暖暖要求,爷当然会去,等一会儿就去,先帮你纾缓过…”
“我不要你帮!”姰暖耳尖儿通红,急声打断他。
她抬肘将人抵开一些,有点羞赧烦耐。
“你出去,别想使坏!”
“爷能使什么坏?”
江四爷眉梢挑高,不以为意地伸出手,握着她压在胸口的素手有一下没一下揉捏,嗓音温醇谆谆。
“爷帮你,快一些,省得你手酸,又要苦捱很久…”
他力气大,不管不顾钻进松掩的衣襟里。
姰暖端着碗的素手一抖,红霞自衣领里蔓延上来,晕红了雪白玉颈和面颊。
她气急败坏,扬手打他。
“江升!你混账!”
男人已经勾手一压,将人卷进怀里抵到床铺上。
雨打似是的吻扑面落下来,一路下移。
姰暖羞恼气愤到无力反抗,最后干脆任他混账去…
窗外红霞漫天,霞色铺洒满床铺,将屋里旖旎衬的越发艳媚浓烈。
柏溪却在此时急急拍响门,“四爷!洪城急报!”
江四爷骤然僵住。
姰暖紊乱呼吸也徐徐喘匀。
她看着身上男人,启唇欲说什么,却被他俯身下来汹涌堵住唇。
床榻震颤越发激烈,姰暖潋滟春潮的眼尾湿意被摧落。
隐约听见柏溪又说,“四爷,项总军说,是战报!”
十数个瞬息后,江四爷沉闷低吼咽在喉咙里。
两秒都未耽搁,姰暖余韵尚冲,江四爷抽身离去,迅速穿戴好衣物去开门。
房门打开,柏溪垂着眼未敢乱看,迅速将手里电报递上前。
江四爷立在门内,一目十行看完电报内容。
他漆黑瑞凤眸中墨色瞬涌,两个瞬息后,沉声下令。
“让项冲备车。”
柏溪小声,“已经在楼下等您。”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江四爷快步走回床榻,伸手扶揽起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儿。
将人抱坐好,他扶住姰暖肩头,四目相对,直言说道。
“南线被战役波及,爷今夜就得赶回去,暖暖,你跟爷走,孩子…”
姰暖心尖儿骤然紧缩,怔怔盯着他,脑子里思绪迷懵。
房门外,又传来项冲的催促声。
“四爷,汪恒已经去安排专列,专列一动作,消息很快会传到大帅那儿,您先回江公馆?”
洪城的消息,他们是第一手得到的。
要起战事,军政府一定会召开紧急会议。
江四爷作为南线三城驻军主帅,必须立刻赶回洪城,他不想在云宁耽搁哪怕一两个小时。
“暖暖…”
他握着姰暖肩头的手收紧,还是耐心同她解释,“洪城易攻难守,这仗真打起来,很险,孩子别跟着我们,你现在就跟爷走…”
话落,扬声喊,“柏溪!给夫人收拾行李!”
房门应声而开,柏溪快速走进来,直奔衣柜,手脚飞快地将柜子里为数不多的衣物,尽数装进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