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您快楼上雅间儿请,您且坐下喝口茶,我这就挑尖儿货给您送进去!您坐下挑,慢慢挑!”
姰暖眼睫轻眨打量他两眼,被他这副诙谐样子逗笑。
江四爷就垂目看她,跟着扯唇笑了一声,“走吧,下头人多,楼上雅间儿还清静些。”
姰暖月眸笑弯点了点头。
那掌柜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殷勤地在前引路,“是是,雅间儿必然清静!这边儿请四爷。”
一行人上了楼,原本噤声观望的店内客人们,立时交头接耳打破沉静。
“江四爷逛金店…”
“那女子是他儿子生母,满月宴上我见过。”
“没看太清,江四爷搂的紧。”
“是个美人,云宁城里难寻一个,你不看报纸?”
店里柜台一角刚好有报纸,被离得近的太太一把扯到眼前,翻了翻,果然翻到照片。
“快看!就是她!”
“黑白报纸看不真切,她本人更娇媚些,那美貌和身段儿,天生是老天爷赏来吃饭的。”
“小地方的水土这样养人…”
“江四爷可喜欢,不然能让她生下长子,还要娶做夫人。”
大堂里细细碎碎的议论声,江四爷和姰暖自然听不见。
雅厢里暖和,姰暖进门便褪了身上雪白大氅,手里还握着掐金琳琅暖手炉。
掌柜的已经马不停蹄地下去挑尖儿货,项冲和柏溪守在门外。
江四爷无所顾忌,掐着她腰将人抱坐到方桌上,俯首就亲。
姰暖又惊又讶,慌忙歪头躲开,气音低促。
“你又干什么?这可在外面!”
江四爷笑声清哑,咬她耳珠软肉,“谁让你腰勒这么细,还精心打扮一番,那么些双眼睛盯着你看,你故意让爷发恼?”
姰暖又气又好笑,推着他下巴不许他亲。
“四爷别闹~!我还要见人!”
唇脂被他亲画了,她也不用再去别的地方儿了。
她咬牙小声威胁,“四爷要让我在人前难堪,我好心情全要败坏,日后再也不要跟您出门儿了!”
江四爷手已经摸进她旗袍底,捏着细滑小腿重重揉了两把。
他凤眸幽沉,按住姰暖后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埋进她颈窝重重亲了两下,才慢吞吞将人放开。
又不甘心地捏住她小下巴晃了晃,眯着眼笑语幽凉。
“让你嚣张这一次,一会儿出去收敛着些,不然回去饶不了你!”
姰暖被他勾着腰抱下桌,心里一阵无语。
该收敛的人是她吗?
这男人情绪闹得好莫名其妙。
金银首饰很快送进来,将雅间儿的桌柜床面摆得满满当当。
江四爷稳稳当当坐在桌边喝茶,让姰暖自去挑喜欢的。
掌柜这会儿也知道该讨好谁了,垂着手亦步亦趋跟在姰暖身边,给她展示自己挑来的尖儿货。
“这个好,这款式是年末前出的,这上头嵌这颗,您瞧,上等的翠绿宝石,我敢说满云宁城寻不到第二颗这么大的,夫人您看看这成色!”
“这个也好,夫人好眼光!可别小瞧这戒子,戒子花样不同,它搭手上瞧着都不一样,这是天南粉玉,极佳糯种,您上手试试!”
“哎哟!您看看我说什么,夫人这手当真是美!戏本子夸那不沾阳春水,削葱根似玉,这不说的就是夫人您嘛!”
“唉这戒子适合夫人,我这儿还有套成套的头面,夫人再看看,一个料子里砌出来的,正正相配!”
他舌灿莲花,夸得唾沫横飞。
恨不能让姰暖把他搬进来的好货全都掏空了去。
姰暖是喜欢这些,没有女人不喜欢金玉首饰。
但她瞧着赏心悦目,心情就挺好了,也并没有要大肆挥霍的意思。
这些东西,江四爷从来不亏待她。
她柜子里锁着的那些,有八成儿都还没戴过呢。
故而,只简单选了几样儿,精致又不出挑儿的,平素时常能佩戴,便被掌柜的吧啦吧啦的话给闹的耳朵疼,兴致缺缺地坐回了江四爷身边儿。
她自始至终没说话,掌柜的见她坐下,也忙的收了声儿,拿眼去看江四爷,小心试探。
“夫人都挑好了,四爷您看,要么我再出去,再给换一批来?库里还有…”
江四爷睨了眼身边儿小姑娘,显然瞧出来她不比刚来那会儿有兴致,也没听掌柜的话,抬手压了一下示意。
掌柜的笑脸微僵,识趣地住了嘴。
江四爷,“今儿来你这儿,选这些也是顺带的,既然暖暖没太瞧上,也不用瞎张罗了。”
他没理掌柜的难掩惋惜的神色,肩头微倾,眉目噙笑同姰暖说话。
“宝成金店是云宁的老字号了,他家打金首饰一绝,让他拿册子来,你挑挑凤冠霞帔的金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