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时还脸色粉莹,好好的。
林妈忙摇头,“没吐,只是一下午没喊人,窝在房里不出声,像是心情不好,整个人恹恹地。”
江四爷眼底墨色微淌,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见他要上去,林妈连忙又说出自己的猜测。
“怕是总关在屋里,好人也得憋坏了,夫人动不动就自己下地走走,还开窗子看外头,应是想出去。”
江四爷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继续上楼。
“重新准备些吃的送上来。”
“唉,是!”
卧房里,姰暖先头也听到了庭院里的车轮声,正意外于江四爷的酒席结束得这样早。
只是当看到推开房门的男人,她难掩诧愕的瞠圆月眸。
他军装革靴颀挺身形,漫步走进屋,怀里抱着一束报纸包裹的白玫瑰。
“四爷,花儿…”
江四爷随手摘下军帽挂在衣架上,迈着闲散步子走到床边,将一束花递给她。
“路上遇见卖花童,瞧着还新鲜,闻闻,香么?”
姰暖抱着一大捧白玫瑰,芬香如清露般沁人心脾。
她眼睛发亮,那笑颜浅浅的芙蓉面,衬得比花儿还招人。
“香!”
“喜欢?”
“喜欢!”
江四爷当然笃定她喜欢。
“想也是,这味道,你该喜欢。”
他揉了揉她发顶,金曜石指戒勾住一缕青丝,指腹轻挑拿开手,笑语慵懒。
“身上有烟味儿,爷先洗漱,喜欢就多抱着闻一会儿。”
他说完迈着步子进了盥洗室。
姰暖抱着一大捧香喷喷的白玫瑰,默然无语。
……
第66章 姰暖依赖他,他心里受用
她说不喜欢烟味儿,酒味儿,脂粉味儿。
他便买了捧花儿给她。
姰暖,“……”
这心思,倒是挺别致的。
江四爷洗漱很快。
他从盥洗室出来时,林妈正进来送膳,见姰暖靠在床头摆弄手边那束白玫瑰,笑滋滋夸道。
“这花儿可真好看,老奴一会儿寻只花瓶来,插在水里能开上两三天。”
姰暖爱不释手地摸着花瓣儿,听言笑弯眼梢。
“好,谢谢林妈。”
林妈忙摆手,见江四爷走过来,便拎着托盘退了出去。
姰暖将花儿放在天丝软枕上,江四爷在她身边落坐,笑她。
“晚上难不成还要抱着睡?”
姰暖给他布菜,听言轻轻噘嘴。
“林妈一会儿就送花瓶来了。”
小桌架在床上,两人面对面,看她噘嘴时嘴角还都是翘着的,可见心情十分好。
江四爷捡起箸子,清笑漫语。
“既然高兴了,那就陪爷再用些饭,林妈说,你先头没吃两口。”
说着话,一箸子菜便递到了姰暖嘴边。
姰暖眨眨眼,张口吃下。
想起今早自己也这么喂过他。
心说,学得倒是挺快。
这大概便是江四爷,想对你好时,他总能让你意想不到。
“四爷吃,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见她听话,江四爷也就没再管。
只是看她吃下几口,该是有胃口的。
他眸光动了动,话说得慢条斯理,“为什么不高兴?”
姰暖闻言一顿,墨色瞳珠里的清光微漾,她低垂着卷翘睫帘,细声咕哝。
“四爷不在,我独自呆着很无趣,还要算着你有多久才回来,等也等不到,等的有些闷罢了。”
江四爷下颚歪了歪,有些好笑地睨着她。
“爷便是在,也不是时时陪着你,你若觉得闷,喊林妈,喊姰恪,让他们陪着你聊天说话。”
姰暖垂着眼,轻轻鼓了下腮,喃喃说,“这不一样。”
江四爷眼里溢出清懒笑芒,“哪儿不一样?”
姰暖掀起眼睫看他,眼神澄静夹着幽怨。
“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不一样。”
她微微歪头,细语低轻,“我就是想让四爷在,或是我知道四爷在,哪怕您不是在房里陪着我,我心里也安宁。”
这是一种依赖。
江四爷漆黑瞳眸柔和下来,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乖巧的小脸儿。
“知道了,用膳吧。”
他想,姰暖心里是依赖他的。
所以才时刻想着他,想待在他身边,想清楚他去向。
他一旦离开一时半刻,让她不知他在哪儿,不清楚他做什么,她会心里不安。
女人,都多愁善感,还黏人。
他用着膳,眼帘轻掀扫了眼枕边那捧白玫瑰。
思及她方才高兴的笑弯眉眼,不禁心头柔软。
小姑娘,太好哄。
江四爷替她添了菜,启唇时语声温和。
“明日让姰恪给你瞧瞧,若是胎相稳固,便下地走走,不能总关在屋子里,到院子里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