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啪啪啪”的鞭子声既清脆又响亮,慑得安氏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啊!啊!”
“……”
惨叫声不断响起,只一会儿功夫,那跪了一地的人里面,就有许多女子被吓得晕了过去。
沈南烟瞧着,不禁轻嗤一声,别过头去冲流萤使了个眼色。
流萤颔首,显然心领神会……
她拔下发髻上用玄铁打造的簪子,大步走向那些晕倒了的妇人们,蹲下身子,没有任何技巧地朝她们身上刺去。
“啊!”
“好痛!”
“民民,民妇醒了!”
“……”
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嗅着那淡淡的血腥气味,那些个晕倒了的妇人们,瞬间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们有的深深吸了口气,有的默默扶了扶发髻,有的用袖子轻轻擦掉了眼角的泪……
总之,拦路的一行人,很快又都板板正正地跪好了。
嘁!敢在她家主子面前装晕扮死?简直是班门弄斧!
“救治”完那些晕倒的妇人,安怀仁的五十鞭子也挨完了,狼卫一人扯着他一条腿,又十分体贴地把人给拖了回来。
瞧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安怀仁,原本义愤填膺,发誓要找沈南烟讨要说法的安家人登时傻了眼。
若是为了那么个死了的丫头,把他们家主也折进去了,那当真是不值得啊!
安怀仁长子胆战心惊地爬到他身旁,用极低的声音道,“父亲,是非对错,自有刑部审判,咱们回去吧!”
“……”
对,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安怀仁微微点头。
“想走?”云梦铁青着脸上前,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摄政长公主的路,也是随便你们想拦就能拦的吗?”
流萤亦是满脸怒色,厉声喝道,“人人都知长公主身怀有孕,时时刻刻,需得小心谨慎……”
“可你们却在这大晚上的,抬着一口破棺材,公然拦截公主车驾?”
“我看你们就是不怀好意,意图谋反,想当街暗害当朝摄政长公主!“
“没,我们没有……”安家人满脸惊惧,连忙摆手,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
“来人……”沈南烟声音沉沉如刃,周身尽是肃杀之气,“安氏众人,持棺冲撞本宫,乃大不敬之罪,男子鞭一百十,女子鞭三十,行刑!”
“是!”
“不要!长公主息怒,长公主饶命!”
“啊!”
“……”
不多时,瞧着那歪七扭八躺了一地的安家人,沈南烟幽幽启唇,声音冷得能淬冰。
“西夏律法,明文规定,禁止越级上告,凡是越讼者,不论是否属实,需先对其施以笞刑,本宫说得对吧?”
对是对!可他安怀仁可是太傅辅官啊?就连为首的六部官员,平日里见着他,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安怀仁拼尽全力,急声道,“本,本官不告了,本官也不想追究了……”
“哼!”沈南烟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拦了本宫的车驾,告与不告就由不得你了!来人,摆驾刑部,通知所有官员旁听!”
“是!”
……
第410章 好戏开唱
沈南烟坐在“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扫了眼跪得整齐的大臣们,肃声道,“平身。”
“谢长公主!”
“本宫知道,诸位爱卿皆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朝歌城的大事小事都瞒不过你们的耳目……”
“吾等惶恐,长公主息怒!”
嘁!沈南烟横了众人一眼,不耐烦地抬了下手,懒得再听他们咿咿呀呀。
睨着趴在地上的安怀仁,她幽幽启唇,声音冷得能淬冰,“元太傅,凡越级上告者,该先受什么刑罚?”
太傅元常登时站了出来,瞥了眼院中跪了一地的安家人,不得不答道:
“启禀长公主,依照我西夏律法,凡告御状者,应依据情况,受笞刑,杖五十至一百。”
沈南烟勾唇,目色冷如寒潭,“既是如此,那就赐安怀仁笞杖一百吧!”
“公主?”
众人皆惊,唯有太傅元常在安怀仁求救的目光下开了口。
“公主殿下,安怀仁年岁已高,方才在街上又两次受刑,这一百杖下去,那定会要了他的命啊,还请长公主三思!”
“三思?他安怀仁埋伏在街巷里,趁着夜黑风高时,抬着口棺材,突然蹿出来拦截本宫车驾时,有没有想过本宫也会因此有性命之忧?”
“怎么,在你元常眼里,他安怀仁的命是命,本宫的命就不是命了?”
元常:“这……”这确实无法辩驳,安怀仁他糊涂啊!
“本宫若不是看在腹中孩儿的份儿上,不想大开杀戒……还会浪费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