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策划了一场元宵灯会拐卖事件,长公主谢清鸢失踪。
妈咪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整日以泪洗面。
这个时候,渣爹在干什么?他在忙,忙着集结势力,对付晏党,他处死了妈咪的两位叔伯,罢免了妈咪的从弟,甚至妈咪的亲大哥、晏泱的父亲也在这段时间内忽然暴毙死得不明不白。
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了。
找都懒得找。
他信心满满,他近乎疯狂,迫切地想要把权倾朝野的晏氏外戚给铲除干净!
当晏泱亲爹死讯传来的时候,聪明的妈咪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愿意再侍寝。
其实,只要妈咪勾勾手指头,以皇帝对她又爱又恨的扭曲感情,再要一个孩子轻而易举。
但。她不愿,也不屑。
妈咪把丧父的侄子晏泱,视若亲子,好好培养。
她设计溺死了谢宏,断了离家的希望,既是报复离贵妃,更是为了报复丈夫!
她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母族,避免更多的亲人被皇帝害死。
终于在六年前的一个夜晚,渣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能把残余晏党一网打尽的时候,他尝到了血腥的苦果,身上被镇北大都督晏泱刺了几十个窟窿,气绝而亡。而把晏泱及其军队引入皇宫,里应外合的,正是他的中宫皇后。
没有皇子了?
没关系,从宗室里挑一个年纪小好拿捏的,过继到名下,扶上去做傀儡。朝堂依然是晏党的一言堂!
慕听雪静静地看着受伤躺在地面上,泪流满面的离太妃——这个失去孩子的女人,值得同情么?
“宏儿……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离太妃像个干枯的老妇,眼角已熬出了皱纹,芳华不再,几乎哭瞎了眼睛。
慕听雪淡淡道:“皇弟谢宏是太妃娘娘的孩子,须知本公主也是母后的孩子;太妃娘娘爱子心切,须知本公主亦为母后所爱。”
离太妃,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长公主。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慕听雪道,“推己及人,太妃娘娘,你怎么悟不透这里面的蹊跷?”
一番话,声音不高,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却如暮鼓晨钟震得离太妃脑袋嗡嗡,令她满心羞愧。
长公主被拐卖之事。
的确是她先作梗的……才有了宏儿的悲剧。
晏泱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着长公主,内心已经涌起了万丈波澜——是啊,他也曾经是个孩子为父亲所爱,亦是父亲的心尖宠。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晏太后。
她自内庭中走出来,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乜着这位十年不见的老对手:“离贵太妃,于后宫袭击长公主谢清鸢,戕害皇室血脉,迫害朝廷命官,即日起,褫夺一切封号!你不再是先帝贵妃只是先帝普通嫔妃,亦不再是享一千户食邑的林川县主。”
对于后宫嫔妃来说,最狠的惩罚不是降级,不是罚跪,不是挨板子,而是褫夺封号。
无论男女,爵位,永远比官职要重要千百倍!
第157章 霸气护夫
离太妃被褫夺封号,还被禁足一月,不允许探视。
这毫无疑问,令晏、离两家的矛盾更深了!两方人只要碰上,鸡眼瞪成驴眼,轻则言语讽刺,重则当街打架、当堂对砍。
摄政王晏泱,加封了上柱国。
晏党气焰越发嚣张,在朝野内廷外廷的影响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上至各部堂官重臣,各路武将,下至各地刺史、巡抚、封疆大吏,天下超过一半的官员,都是晏氏的门生、朋友、姻亲,这些人拧成一股绳,想把谁勒死就能把谁勒死。
中立的南宫一族,南宫心慈被长公主杖杀,他们也只能暗地里生闷气。南宫大司徒,在朝堂上见到了右仆射晏大人,还是如往昔一般称兄道弟;见到了摄政王,还是一个哈哈三个笑脸;就算他恨慕听雪恨得要死,也能笑着把你夸上天,不让你看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因为,他南宫家,还想跟晏家继续做亲家。
这就是世家巨室,显宦之家。
慕听雪回到云都的第三天,上柱国摄政王镇北大都督晏泱,画像恭请入麒麟阁的事儿,提上章程。
一应典礼仪式,由礼部主办。
礼部尚书离敬要求拨款十五万两,先入麒麟阁,要求从摄政王府到麒麟阁的这条路上全部用红色名贵的绸缎铺就,两旁的树木,也得扎上红丝带,再摆盛大的庆功宴席一千桌,宴请满朝文武、勋贵官宦,每桌二十四个大菜。
慕听雪在户部值房,看着离敬要求拨款的咨文,暗骂了一句:“这沙雕东西,恨不得喉咙里都伸出一只手来,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