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刁奴欺主,和你有什么关系,快起来,别伤了膝盖。”
管家很快也带着一屋子的赃物回来。包袱摊开在地,黄白之物触目惊心,便是秦氏伺候容晚玉一个嫡出小姐,八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财物。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来人,把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容束气得咬牙切齿,一句话就夺了秦氏的性命。
秦氏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得说不出话来,容晚玉盯着她的眼睛,进一步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若有指使,据实相告还能留你性命。”
这句话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秦氏打了个颤,下意识看向了萧姨娘。
萧姨娘感受到了秦氏森森目光,伸手捂住小腹,忽然痛呼出声,倒在了容束怀里,“表哥,楚楚的肚子好疼——”
平日受萧姨娘厚待的下人也极有眼力见,立刻捂住秦氏口鼻,将人拖了出去。
“楚楚,你怎么了,大夫,快去请大夫!”容束搂住萧姨娘软软的身子,也再顾不得其他。
一时间屋内乱做一团,容晚玉只觉得聒噪,径自走出屋子。
看着秦氏同牲畜一般被人拖着往外走,容晚玉不近不远地跟了上去。
第4章 萧氏有孕
管家指挥着家丁将秦氏一路提溜到刑房,想着快快打死了事,没注意身后跟了个尾巴。
要关门时,才发现容晚玉在身后,吓了一跳,“哟,大小姐您怎么跟着到这儿来了,这地方污秽,别脏了您的眼睛。”
容晚玉眉眼弯弯,本就容貌不俗的她一笑更显得清甜,话却令人悚然,“秦氏害我和弟弟不浅,我来看看,也算出气,你们自便就是,不必管我。”
今日正堂一闹,管家这才发现,往日那个下人都轻视的大小姐有了变化,遇事不慌,说话有理有据,对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奶娘也毫不心软,真正有了主子的气派。
正因此,虽容晚玉说不用管她,管家也不敢将她就这样晾在一边,亲自搬来椅子用袖子擦干净让容晚玉落座。
“这打板子血腥,大小姐要是看不下去,在外听着也能泄愤。”
说完转身对家丁示意开始行刑,叠手站在一旁观刑。
秦氏嘴里被塞了家丁随后脱下来的臭袜子,熏得涕泗横流,厚厚的板子一下接着一下,不稍时,秦氏臀股处便见鲜血渗出。
容府待下人宽厚,少用重刑,管家也难得见这样场面,掩住口鼻不忍直视偏开目光。
正好看见容晚玉,做得端正看得认真,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也不见她自己说的气愤,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这容府内院怕是要变天了,管家心底叹了口气,越发不敢轻视如今的容晚玉。
见打得差不多了,容晚玉开口叫停,“暂且留她一口气,我有话要单独和奶娘说说。”
家丁闻言还有些犹豫,管家却已经爽快的带人退出了房间,“大小姐请便,只是老爷的命令是从速杖杀,还容大小姐快些。”
“有劳。”容晚玉笑着颔首,走到秦氏身旁,直视秦氏满含恨意的目光。
“你恨我?我娘把你挑给我做奶娘,自问我们母女从未亏待过你。何况,今日要你死的,不是我,是萧姨娘。”
秦氏听见萧姨娘的名字,瞳孔一阵收缩,显然更恨萧姨娘的过河拆桥。
容晚玉见她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来,飞快地扎在了秦氏的头颅上。
“阎王要你三更死,我也能留你到五更。奶娘,别让我失望,活下去。”
施完针后,容晚玉重新将针放好,推开了房门,一副无趣模样。
“才骂了两句就咽气了,没意思。念在她到底喂养过我,叫她儿子来收尸吧。”
若没有这句吩咐,秦氏的尸体就会被扔去乱葬岗喂野狗,古人重身后之事,这番话听起来倒显得她仁义。
管家亲自入内探了秦氏的气息,确认没了呼吸才冲着家丁点头示意。
“是,大小姐心善,小的这就让人去通知秦氏的儿子。”
做完这些,容晚玉吐出了一口郁结之气,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已经隐隐在发热了。
她强撑着精神,先去了容思行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了欢声笑语。
“沁姐姐,药药苦,行儿不想喝。”
推开门,笑声戛然而止,靠坐床榻上的容思行见到她下意识蹙起眉头。
容沁玉一愣,尔后将药碗放到一旁,起身招呼,“姐姐可是来看行哥儿的,呀,怎得还未换干净衣裳?揽月,快去取件厚衣裳来,别着了风寒才是。”
眼前的庶妹,温柔体贴,似乎完美继承了萧姨娘的秉性。
前世容晚玉如何也想不到,母女二人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利用,她们图谋的一直是正妻嫡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