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于嬷嬷走了后,秋扇才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容晚玉,“姑娘,这是宫里送来的,四殿下给您的信。”
容晚玉闻言,暂且将旁的心思放到一边,打开信阅览了一遍。
信中,姜询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言了几件要事。
其一,是皇帝对寒山寺一事的定夺,如容晚玉所料,分毫不差;
其二是二皇子的伤势,如今太医院全力医治,卢御医为首,但卢御医私下向姜询透露过,此伤难医。
其三,则是和二皇子的遭遇相反的东宫喜讯。
最后,才寥寥几笔提及各国使臣已入京都,他近来忙于礼部之事,抽不得空来看望容晚玉,望她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寒山寺之变,姜诺所受不足以消弭其罪,本皇子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将信看完,容晚玉交给秋扇让她去烧毁,摇头笑了笑,“虽有波折,好歹东家看见了自己的功劳和苦劳。只是这仇,还得自己报才算痛快。”
秋扇前脚才外出去送那些补品,后脚玉雨苑就又来了客人。
容晚玉照样躺回自己的床榻上,等下人来报,说是公主府的女医阿月和赵国公家的淑和郡主,才放下了佯装的架势。
“快请进来。”
阿月和赵雅茹并肩而入,还没看清打扮,赵雅茹便已经飞扑到了容晚玉面前,伸出手将容晚玉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一遍。
“没外伤,额头也不烫,晚玉你哪儿病了啊,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要不要我替你运功疗伤?”
容晚玉感动又好笑,伸手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顺了顺,拍了拍赵亚茹的手以示安抚。
“我没病,也没伤。你是不是又从哪儿学了什么江湖之术,还运功疗伤,小心你爹娘听了,又关你禁闭。”
“他们才不关我了呢,比起如今对我的安排指使,我宁可被关禁闭。”赵雅茹十分夸张地叹了一口长气,又一脸不解地看着容晚玉。
“不都说,你和二皇子在寒山寺遇刺了吗?二皇子现在还在宫里躺着呢,你居然毫发无损?”
说完又狐疑地盯了一眼容晚玉,“你是不是怕我们担心,故意瞒着?阿月,你快给她诊脉瞧瞧。”
“她没骗你。”阿月对格外活泼的赵雅茹向来敬谢不敏,今日和她结伴一道来探望容晚玉,想来已受摧残,直接端起茶扭头装着欣赏风景。
容晚玉知道赵雅茹心性单纯,随意胡诌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我向来运气好,这二皇子伤那么重我却毫发无损,这传出去不得显得我跟那刺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我才装病,避一避风头。”
第287章 友谊无关身份
听了容晚玉的解释,赵雅茹非但不觉得有问题,反而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装得对,装得好。那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心眼比针尖还小,小时候我同母亲赴宫宴,我就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都要让我给他跪着把鞋擦干净,晚玉,你可千万别和那种人有牵连啊。”
赵雅茹向来是怨憎分明,对喜欢的人那是十分的大度友好,对讨厌的人,则是恨不得见面就揍上一顿。
可见这件童年往事让她对二皇子留下了很是负面的认知,此前和容晚玉在宫中参加赏花宴,也曾提醒过容晚玉不要和二皇子交往过深。
容晚玉一副你说的都对的表情,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寒山寺本是偶遇,我和二皇子也就是几面之缘,并无深交。不过,连你都知道二皇子的伤势严重了?”
见容晚玉将自己的建议听了进去,赵雅茹十分满意很是受用,之后可谓是有问必答。
“二皇子算起来,也是我父亲的学生,又是我母亲的子侄,母亲自然得入宫去探望一番。”
赵雅茹提起二皇子的遭遇,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遮掩,眉毛高扬。
“听母亲说,现在整个太医院都在二皇子的寝殿,伤势不重能这样吗?”
容晚玉闻言颔首,她便想二皇子伤在那处,无论是皇帝还是娴贵妃,定然都不会让这件事外传。
也就是赵家的身份特殊,才窥见了些许内情,但看赵雅茹的意思,其实也不知道二皇子到底伤在了何处。
若她知晓二皇子伤在了男人的要命之处,定然还会再幸灾乐祸几分。
丹桂端来点心吃食,赵雅茹随手捏了一块,不经意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二皇子那性子和娴贵妃有大半的干系。听说她只给太医院的御医留了七日,说二皇子的伤势没有回转,便要那些御医偿命。”
这件事,姜询并未在信中提及,他只说了如今主治的是卢御医,没说卢御医还被逼着立下了军令状。
算算时日,七日已去其三,依卢御医对姜询透露的,他并没有把握能医好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