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无常为主料,不定还有许多其他异域的原料,请教阿月正合适。
阿月先拿起刮骨香闻了闻,之后面色微变,不是熟悉之人,都难从她那常年无变化的面目上看出情绪波动。
“又是无常?你怎的和这毒花杠上了?”
容晚玉无奈地耸耸肩,“不是我杠上了,是有人拿这毒花,跟咱们澧朝百姓杠上了。”
阿月先不问其他,而是同容晚玉一起,专心致志地分辨起了这香膏的用料。
果然,她提笔在容晚玉记下的纸张上,又添了几笔,皆是北域特有的药材原料。
到最后,两人是闻了又闻,也难以再确定新的原料,容晚玉将那香膏重新封好,又端来在一旁熬住好的清热宁神的药。
两人一人一碗,还碰了碰盏,跟喝酒似的,干了两大碗药。
阿月职业病一般,随口说出了容晚玉这药汁的配方,“你这药,也就对初吸此香气的人有效,病入膏肓者难救。”
“所以,不得来请教咱们解毒大师阿月姑娘吗。”容晚玉也深知暂时无解,神色严肃了些。
“此物在南方已然泛滥,如今才流入京城,便已是有价无市。此前你说,无常制药三用,取热毒制硕金丹,取寒毒制月半寒,寒热皆用,则是京城那回的症状,寒热交替而亡。这香膏,似乎并不在此之中?”
阿月点了点头,“这香膏,初闻似乎无害,只是让人上瘾,但吸入越多,便越难离此香气,症状流露与两种毒性无关,十分奇怪。”
“无常兼具寒热两种毒素,此前告知你的,也皆是根据它本来的特质而制,这香膏虽用了大量无常为主料,但却不含任何一种毒素,不知道是不是和咱们没辨出来的原料有关。”
到底只是初识此物,两人暂且没有更新的思路,只能继续研制试验,从中方可寻出新的契机。
外人眼中,大夫往往是信手拈来药到病除,实际上遇到疑难杂症,他们也需要一点点的试错,寻找那万中之一的可能。
“若从此物难以突破,不如想办法寻些长期使用此物之人。”
阿月最后还是给了容晚玉一个新的思路,她是研毒出身,有擅蛊虫一道,比起中原医术,有些学医的手段,更加离经叛道。
要不是顾及习俗有别,阿月可能就直接向容晚玉提及,让人试毒以观后效的想法了。
两人正说这话,屋外忽然响起了吵闹之声。
“这是女眷休息之处,你不能进去!”
方嫂子阻拦的声音响起,容晚玉和阿月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外出探查。
只见一张面白无须的熟面孔出现,见到容晚玉,悲喜交加,“容姑娘,快去救救咱家殿下吧!”
“你是...小勋子?”容晚玉见小勋子没穿太监服,而是常装,一时没认出来,听见他的话,立刻让人去取自己的药箱。
“四殿下怎么了?咱们边走边说。”
第190章 北域使臣
每五年秋季,便是北域部族、西境硕国,以及南边附属国来朝贺澧朝君主生辰的万寿节。
今年,北域诸部族为示敬意,提前数月便至京都,派了不少使臣,说要潜心向澧朝进学,以教化北域诸民,敬畏澧朝。
这马屁拍得很得澧朝皇帝之心,同意了使臣提前入京的请求,还特地派了两位皇子做东款待。
为首的是曾任礼部的二皇子姜诺,副手则是现任礼部的四皇子姜询。
二皇子对于此前,老四听命太子故意向容家提亲一事还心怀芥蒂,加之最后和容晚玉定下婚事的,还是老四在青州念学时结交的旧友迟不归。
让他不得不怀疑,老四以及那新科状元,是否已经完全站队太子,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姜询如今还不想站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充当炮灰,也察觉到了二皇子对自己狐疑的态度,此番招待使臣,越发小心谨慎。
什么事也不沾身,私下,主动向二皇子示好,“二哥,你也知道弟弟是个没本事的,虽然父皇把礼部暂时交给了弟弟,但压根也不放心,这不,大事当前,还是得让二哥出面才安心。”
二皇子笑着抿了口酒,似乎在衡量姜询此话有几分真意,最后主动与他碰杯。
“四弟这话可是自谦了,无论如何,你也是父皇的儿子,理应替父皇分忧才是。皇子为天子所命是天经地义,为兄弟所碌,又是何苦?”
二皇子话里话外,都是在点姜询如今为太子所用之事。
“上回宫中赏花宴的事,哥哥还没忘,你呀,偏偏又要上赶着去跟大哥献殷勤。该懂事的地方你偏偏犯傻,你都这么大了,如何不让你母妃操心?”
听二皇子提起惠嫔,便是有了威逼之意,姜询垂目掩去一丝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