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十八似乎不胜其烦一般,胡乱地点了点头,“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大小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帮你行了吧。”
见十八应许,容晚玉露出笑容,对着十八认真一拜,“多谢十八姑娘。”
身为刺客,十八向来行事隐秘,要么是在欢场曲意逢迎,探听重要情报,要么是在暗夜取项上人头。
如此被人认真道谢,除了迟不归,便只有容晚玉了。
这感觉,有些陌生,但却并不讨厌。
“咳,我先给你打扮打扮,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还套话呢,不被赶出去就不错了。”
十八微红了脸,起身走向屏风内,正准备去拿衣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快步走到容晚玉身旁,将人推出了房门。
“我得准备准备,你先去找老鸨,让她找几个靠谱的姑娘多给田康灌灌酒,一会儿好套话。”
这话有理有据,容晚玉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下楼去寻老鸨。
十八在门口,目送容晚玉下楼后,才回屏风后面,将衣柜里脸色难看的姜询给请了出来。
“差点把殿下你忘了,我这儿得忙一会儿,要不你还是从密道......”
“谁许你答应她的!”姜询反手叩了十八一个响指,“怎能让她乔装成妓女去套话,她一个大家小姐,哪里会这些?”
“我从前不是大家小姐吗?”十八忽然反问了一句,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向姜询。
“殿下,你知道为什么容晚玉会喜欢迟不归,而不是你吗?”
姜询适才本在和十八谈话,听见容晚玉的声音,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听到十八答应容晚玉荒唐的要求,才越发心急。
“和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十八冲着自己的主子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嫌弃地看着姜询。
“人家迟公子,可不会以身份性别论人。容晚玉此事,是有些大胆,但有她自己的思量,怎么你们男人行事,就叫能屈能伸,我们女子用些手段,就是荒唐胡来了?”
两人虽然明面上是主仆身份,但认识多年,也没顾及这层身份,向来直言不讳。
此事尚未论定,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和容晚玉的声音,“十八姑娘,我可以进来了吗?”
“等一下!”十八先应了一声,再伸手将姜询硬从衣柜一拽了出来,往密道里推,小声地催促道,“你不是还不敢见她吗,快走快走。”
姜询一步三回头,他心里自知没能完全放下容晚玉,但朋友之妻不可欺,只能暂且回避。
但是眼下情况特殊,分辨一句,“我不见她,就不能在你这儿呆着吗,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也能帮忙......”
十八一听,力气更大了,将人一把推入密道,果断关上密道的门。
“我呸!我给人家姑娘换衣裳,能留你在这儿?”
送走姜询,十八拍了拍手,回身去给容晚玉开门。
容晚玉见十八额头红了一块,看着还有些气喘吁吁,不由得狐疑地张望了一番,“你忙的话,我可以再等等......”
“不忙不忙,快进来,要对臭男人套话,可不止是打扮这么简单,我还得给你上上课呢。”
十八拿出一套最为保守的衣裳让容晚玉换上,看着她从头到脚哪里都不露的样子是觉得很难勾引人,又给她换了一件外衫,只露出了一截儿小臂。
“这样打扮能行吗?”容晚玉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严严实实的打扮,有些怀疑。
两世为人,她对这些细枝末节的礼节并不放在心上,只担心自己的话能否顺利套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杨柳腰,如玉臂,这些见惯声色的男人,什么样的妖媚没见过,你越遮掩,他们才会越好奇。”
提起这些伎俩,十八信手拈来,眉眼间对这些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却很是瞧不上眼。
换好衣服,十八又给容晚玉打扮了一番,看着清水芙蓉一般,但又自成一股惑人之气,保管醉醺醺的田康,认不出她分毫。
“行了。”十八将手中的胭脂放下,满意地点点头,又认真地叮嘱容晚玉,“我教你的,你得记牢了,醉酒之人的话好套,但也容易被轻薄了去。若有任何不适,摇铃三下,我会接应你出来。”
说完,将一个银铃塞给了容晚玉。
容晚玉听出了十八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认真地点了点头,将铃铛系在了手腕上。
打扮一新的容晚玉,被老鸨带到了田康的房间外。
田康是醉花阴的常客,最近因当中拉裤裆的事丢了大脸,将那些看了自己笑话的下属全部收拾了一遍后,便躲在了醉花阴买醉。
“田公子,我给您带了一位新人,您赏脸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