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情人(3)

“谁说中华民国是被我所败坏?应该是被你这型社会人渣弄浊的。”黎琪不甘示弱,也转头对司机说:“士林。”

“我是社会人渣?我是社会人渣?”堂堂“七圣王朝”七位主事者之一的“玉衡”,居然被营养失调的人唤“人渣”,拓跋刚的盛怒是显而易见的,他悻悻地揪住她的后领,若非车身狭隘,他会将她拎起来摔。

“你干么?放开我!”黎琪没料到他会来真的,被拉紧的衣领勒得她呼吸困难,她反手后伸乱打乱抓他的手腕,试图摆脱他的暴力行径。

“鸟女人!”拓跋刚啐骂,却无松手之意。

“救命呀……救命!”挣扎的劲道越来越小,她快要不行了,就要不行了……

想到她年纪轻轻便因情势所逼,不得不当狗仔队来赚取黑钱,以偿付父亲死前留下来、压得她透不过气的债,至今很多都未享用,心中大有不甘哪!

“这位先生,你……”司机开了近十年的计程车,还是初次撞到这样的情形,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只盼千万别在车上死人呀!

“我从没遇过你这么又番又鸟的女人。”鼎旺的火炬自拓跋刚的鼻孔喷出,他恍如丢抹布般地松开手。“司机,国父纪念馆。”

“这……”司机进退维谷,敢怒不敢言,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仗着他虚长他俩几十岁,小孩也和他们差不多大,是该帮帮腔。婚姻不就是那么回事,一方让一让,便阖家平安罗。“两位……”

“你……你……这无赖……”黎琪大口、大口喘着气,总算气息平顺,她在重获新生后又立即恢复“雷婆”本色。”我也从没见过你这么恶行恶状的男人,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尊重女性呀?”

若非喉头痛得要命,她会搬出全部骂人的字眼,狠狠地刮他一顿。

“哼,等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再说吧!”拓跋刚奚落地瞥了一眼她的“松山机场”,然后意有所指地讪笑着。

“你……大色狼、登徒子、下流鬼、猪八戒!”黎琪急忙用双手护住上围,因他的言语性骚扰而红透了颜。

“两位……”司机再度插话。

“司机你别理这个疯女人,她不下车拉倒,你直接开到国父纪念馆,再来爱载她去哪儿就去哪。”拓跋刚为赢得一回合而笑,想不到“黄花”羞怯的模样挺有……女人味的嘛!

“你才是疯男人呢!”不知掐死人要判几年徒刑?黎琪气急败坏地对司机说:“你别理他,他不下车拉倒,你直接开到士林。”

“你们……”司机很是为难。

拓跋刚按住要挥出动的拳。“‘黄花。'小姐,我今天已经够倒楣,连车子都被人拖吊,算我拜托你好不好?我真的赶时间。”

他决定以后出门要随身携带白漆,走到哪里便自己画一个停车位。

“先生,你车子是被我拖吊的吗?”那她LKK的小破车快寿终正寝,今早差点被偷摄目标的保镖们揍,以及张律师的催债、银行的跳票……等衰事,是不是亦可牵拖到他的头上?

“呃……应该不是。”她问倒他了。

“不是应该,是本来就不干我屁事,我也拜托你好不好,我‘也。'在赶时间啊!”黎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司机,士林。”

“国父纪念馆。”拓跋刚怒吼。

“士林。”他以为他雷公转世呀?动不动就乱轰。明知理亏,黎琪硬是忍不住要和他卯上。

两人的战争再度展开,彼此互不相让争吵不休,然后气呼呼地对瞪着。

司机大哥总算受不了了,他固定随着他俩转来转去的脑袋,接着门一开,他大斥:“你们小俩口要吵到外面去吵,我还要做生意。”

于是呢,拓跋刚和黎琪这两只“鹬蚌”很没面子地被人赶下车,反使其他“渔翁”得了利,临去前司机还指他们:“夫妻口角,床头吵、床尾和,小老弟,你要好好检讨,老婆是要用来疼的。”

“夫妻?”拓跋刚大为惊愕,只能呆视着呼啸离开的车子,待打在身上会痛的滂沱大雨提醒他跑回骑楼避雨,他对尾随而至的黎琪咆吼:“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做的好事可多了,不知阁下指的是哪一样?”黎琪也吼,回家后她八成会失声三天。

“你……”他气得跳脚:”那司机瞎了狗眼,我怎么会娶你这等鸟货当老婆?哈,倒贴我万贯家财,我还不要呢!”

“呵呵呵,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本姑娘也不屑嫁给你。”这死男人竟骂她……鸟……货,可恶!

“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碰到。”谁说女人是弱者?起码眼前这位就不是。

“我好害怕喔--”黎琪插着腰、晃着肩、撇着嘴。“你以为我会那么倒霉再遇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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