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狗,和你主人一样卑鄙无耻下流、竟敢吃我的豆腐……”黎琪抿唇低咒,接合用小围裙擦着恶心的口水。
“哈哈!”拓跋刚终于忍不住地大笑。
“连你的狗品味都和你相同。”水柔笑中有话,转身,她对黎琪耳语:“别担忧,我只是他姐姐。”
之后,她笑着说再见。
“在讲啥啊?”黎琪红了脸,搞不明白水柔怎会忽然向她强调那句,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吗?等一下,她什么表现得太明显?对……拓跋刚?有吗?哪方面?听水柔暧昧的语意,该不是误会她和他有什么呀?好好笑哟,怎么可能?但是奇了,为何她的心坎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还有她刚刚对头“老鼠”畅叙的那一堆……难不成,她其实很希望和他有什么?
“喂,你吓呆啦?起来啊!”拓跋刚见她愣了半晌,于是没耐性地催促并揶揄。“总不会是想我抱你吧?”
“神经病,谁要你抱?”肝火迅速冲鼓了黎琪的腮帮子,她纵身打算以一手翻空雄姿跳立,孰料双腿仍处于不争气的发软状态,她表演不成反像个断线的木偶朝下坍。
“鸟咧,要我抱就说一声嘛,我又不介意。”拓跋刚快手搀住她。
“谁稀罕你这鸟人抱!”黎琪又羞又恼,想捶他却是力不从心,娇躯上下仅剩张嘴能灵活动作,因此她也只好逞口舌之快。
“要我松手是吧?”话柄刚落,他真的放开,黎琪的重心立刻全部往下坠。
“啊--”她惊叫,眼看屁股就要与大地相亲相爱之际,他再度出手。这回他把她整个人提起圈住,然后两掌一背一臀地将她镶嵌在他的体内,接着他笑:“还要不要我放手?”鸟咧,她的身材简直是为了契合他而生的嘛!一泓暖洋洋的气流随之灌入他的胸腔,有抹难掩的情愫在彼此间滋长,可是倔强的两人均不愿坦诚面对。
“你有虐待狂呀?”黎琪用凶言恶语来掩饰她的尴尬,虽说非常不满意他双手放的位置,但又怕他撤手让她摔跤,她不得已地揪紧他的衣服。好女不吃眼前亏,待她气力恢复以后,看她怎么回报他!
“我也觉得也!”拓跋刚依然挂着笑。
“你……是不是生病啦?”若是往常,他没有反唇相讥也会反目成仇,哪可能不怒不吼反而……露齿笑?无怪乎黎琪认定他是发高烧,她还伸手去探视他的额。
“你干么?”习武人的本能令他不自主地拍掉她的关怀,等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为时已晚矣,她脆弱的心灵业已经受到创伤。
“我干么?我干么?我想抓烂你的脸!”火山熔岩轰轰然愈滚愈烫,黎琪不晓得哪生来的蛮力,两手一挣竟挣开他钢硬的牢笼,跟着奋力踢踩他的小腿胫骨,才挟怒而去。
“鸟咧!”拓跋刚狂哮,捧着痛处单脚跳呀跳。
原来心情跌入谷底的感觉是这般。
黎琪郁卒地躺在床上:“果然有差别待遇,拖把刚甚至拒绝让我碰他的脸。”念及他每次都纵容水柔对他摸呀掐的,谷底又往下降了几寸。鸟咧,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皆是一个调儿,见到美女就同只哈巴狗似地,任对方如何蹂躏践踏均无所谓,尾巴还会兴奋地摇个不停。
仰首盯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顿叹:“我这是发什么牢骚?”她干么为那种见色忘友的阿飞闷闷不乐?再者,他俩见面不是吵吵就是闹闹,似乎也称不上是朋友,反倒用冤家二字较为贴切。不过冤家有两种,一种是会变成仇家,一种会结成亲家,她和他会变成哪一种?
“黎琪呀--”她扪心自问。”他利用当拖把刚的女佣接近他的理由,真的只是为了攫取新闻这么单纯吗?”答案是--令人质疑。她发现自己对他有着越来越强的霸占欲,她亦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像是带着熊熊烈火,亟欲将她一口吞噬。她该感到害怕,但是她没有;相反的,她仿佛是只自取灭亡的飞蛾,直想振翅往那火上扑。
“白痴,这只是我幻象,人家有钱有势,岂会看上我这种小黄花?”黎琪蹙眉。“何况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应该是彬彬有礼、温柔体贴的那一型。”然而杂草丛生的心情,犹若千针万锥令她坐立不安。”不行,我受不了啦,今晚该和他有个了结,总不能一辈子在他家当个女佣吧!”
主意既定,黎琪拎着相机打算夜访“易怒鬼”,然后偷拍几张照片,拍完就走人。蹑手蹑脚地,她来到他的房外,接着轻轻扭动门把,门很合作地开了,她贼贼地先将脑袋探入门缝观察敌情,屋内回馈的是一片静悄无声。
“帅,拖把刚已经睡死罗,最好是像那日清晨一样什么都不要穿。”她忖道,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得逞的笑。接着她小心翼翼、弓着背、踮着脚尖碎步溜进去,两只手还入戏地屈在胸前,十指朝下直伸,咽着分泌过剩的唾液,她欢喜地拿起照相机准备大肆抢拍,却赫然发现……男主角不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