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模糊了双眼。
她缓步走到了走廊的长凳坐下,细细翻阅着之后的内容。
有她学走路的记录,还有吃了会过敏的东西。
后来某一日,外公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谁。
——小瑾不愿意说,我也不逼她。可如果早知道晚栀是这样的身世,我会立刻送她离开京城!
温晚栀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
细白的手指颤抖着,越翻越快,却再也没看到关于父亲的只字片语。
直到关于母亲温瑾的最后一条记录。
——为了清白而选择自裁,不是快了仇人之心吗?
一行字,外公写得龙飞凤舞,似乎情绪激动。
那之后,便再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录。
直到笔记本空白一片。
温晚栀一双手颤抖着,热泪滴在纸面上,晕出一块块小小的水痕。
她早有预感,母亲是为了清白而死!
可仇人是谁,父亲又是谁……
温晚栀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一问外公。
刚要合上笔记本,温晚栀发现笔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字。
——需要告诉小栀的事。
温晚栀一阵耳鸣,感觉血都冲上了脑子。
身世两个字,外公写了又划掉,划掉又重写。
第68章 Sanders身份遭到质疑
温晚栀的心被箍紧。
在外公少有的清醒时刻,他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歉意。
揣着这样的心情,和巨大的秘密,外公当然会情绪失控。
温晚栀想了想,还是打算把笔记本还给外公。
她犹豫了一下,抽出钱包里一张老照片。
上面是年幼的自己,和外公的合照。
温晚栀不舍地最后看了看,把那张旧照片轻轻夹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里。
外公,无论做什么决定,小栀都不会怪您。
回到临海别院已经是深夜了。
温晚栀却没什么睡意。
借着月光,踱步来到了设计空间。
她闲适地坐在高脚椅上,拿起绣片熟练地勾勒鸢尾花的色彩和形状。
为了表现鸢尾最灵动的一面,温晚栀不知道绣了多少朵鸢尾。
所以现在,她闭着眼睛都能轻车熟路地绣。
很多设计师会联系工匠定制绣片,但温晚栀不喜欢。
她的作品,每个角落都倾注着心血,处处都是她为这个作品做出的诠释。
骆琛忙完通告,急匆匆赶回临海别院。
明天一大早,节目组安排了拍摄。
他其实也有点私心。
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温晚栀了。
叶雅舟那边联系过来,他狠狠挨一顿骂。
他也不明白,叶雅舟干嘛不自己联系温晚栀。
问起来,那边就是过来人一般长吁短叹
“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
气得骆琛直接挂了电话。
路过设计空间,他慢下了脚步。
温晚栀工作台上的灯亮着,暖黄色一片,罩住了她纤瘦的身体。
她正坐在高脚椅上,垂着头,脖颈弯出美丽的弧度,细心地绣着作品。
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骆琛突然觉得,照在身上的月光都泛着冷意。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往那片暖黄而去了。
骆琛走近,斜靠在工作台旁,打趣道。
“这么晚,偷偷卷死所有人?”
温晚栀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骆琛揉揉脖子,伸了个懒腰。
“赶通告刚回来。明早有拍摄。倒是你,半夜了,怎么还在这?”
温晚栀又低头忙活起来:“睡不着。”
骆琛转头打量着人台上初见雏形的衣服。
“这次的作品,看着不像我的风格。”
温晚栀头都没抬:“确实不是给你设计的。”
浅烟灰色的布料闪着低调奢华的流光,搭配鸢尾花极具高级感的紫色,整件衣服风格偏暖,贵气十足。
那曾经是薄严城带给温晚栀的感受。
她顿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针线。
“骆琛,这是我最后一期录制。节目组之后会对你另有安排。”
骆琛毫不在意地挑挑眉。
“我早知道,我就在等。等你什么时候和我说。”
温晚栀怔了一下,了然笑了。
是啊,骆琛是节目组里,除了薄氏之外的另一尊大佛。
薄严城强迫她退出了比赛,节目组肯定会早早安顿好骆琛。
骆琛双手一撑,长腿交叠,整个人慵懒靠在工作台上。
“但是我没答应,我也打算走。”
温晚栀这才发现,关于骆琛解约的事,她已经很久没听他提起过了。
“还没解约?”
骆琛耸耸肩:“快了。公司给的戏我都没接,上头已经很火大了,解约,迟早的事。”
温晚栀想到之前骆琛提到的赛车队的事,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