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通一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想问你呢。薄总现在在哪?他人真的在湖畔诊所?”
温晚栀心一沉,薄严城连程通都没告知?
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温晚栀眼神一转,拿了车钥匙匆匆上车。
“我先去看看,你忙你的,等我消息。”
明明早上刚开过的路,夜里却好像变了副样子。
温晚栀从没觉得这段从半山别墅去湖畔诊所的路有这么长。
湖畔诊所平日里幽静安宁,尤其是晚上,但这会儿灯火通明。
温晚栀远远就看到了闪烁着的救护车,还不止三两辆。
蜿蜒的小路被各种车辆和狗仔的摩托堵得水泄不通,交警匆匆赶来疏通秩序。
温晚栀降下些车窗,嘈杂的议论声挤了进来。
“又是薄严城,我就说他肯定是有什么病。”
“豪门后代,啥都有了,没命享受。老天也是真的公平。”
“之前说薄严城精神状态有问题,我还不信,现在这个架势一看,估计八成是真的了。”
温晚栀再次拨通了诊所的电话,那边也是一只占线。
一丝疑惑浮上了心头。
如果薄严城真的那么危急,救护车早就拉着他离开了。
从上热搜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四十分钟了,京城的救护系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问题。
温晚栀有些苦恼地敲了敲额头。
一时冲动,一脚油门就来了。
自己竟然还能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终于蹭到了安保把守着的关卡,温晚栀摇下车窗,还没开口,面色冷峻的保镖就放行了。
温晚栀把车停到草坪上,匆匆绕过横七竖八的车,来到了被安保把守着的门口。
很快突破重围,温晚栀闪身进了湖畔诊所,引起了身后围观人群的不满。
“这不是诊所吗,为什么不让进?”
“我们也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我们要看病!”
温晚栀回身关上了厚重的大门,把那些声音都隔绝在外。
不过都是想看薄严城热闹的人罢了。
毕竟在京城,无数的人等着看各种豪门的笑话。
这也是为什么,屁大点事,只要事关这几个豪门,总会闹得很大。
温晚栀跑到前台,看到前台小妹正满头大汗地接着电话,大概都是些骚扰电话和打探消息的。
前台看到温晚栀,眼睛一亮,伸手指指楼上,示意温晚栀直接上去。
顺着熟悉的旋转楼梯上楼,远远就看到莫里医生叉着腰,正不悦地踱来踱去,打着电话。
“不是我说,你们医院的救护车是不要钱吗?根本不是我们叫的,一下来这么多,还不肯走,当然引来那么多狗仔看热闹堵塞交通了!”
“现在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你们医院这是扰乱公共秩序!”
莫里医生气得光头发亮,一回头就看到了温晚栀。
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指二楼尽头的那间病房,没再看她。
温晚栀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倒是稍微放下了,可又有一股无名火升腾了起来。
她脸色有些阴沉,快步走过去,纤细的手重重敲了敲房门。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好一会儿才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屋里只有阅读灯暖色的灯光,薄严城早就换上了家居服,看到门外的人,露出少见的惊讶神色。
“晚栀?你怎么——”
他话没问完,就看到了温晚栀不善的脸色,一时语塞。
温晚栀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还在担心着薄严城是不是有事,人家都洗洗打算睡了!
站在这有些尴尬,但这股火她得撒出去。
“为什么关机?诊所电话也打不通。”
薄严城黑色的软发垂在额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有攻击性,眼神里的戾气也似乎因为酝酿出睡意而有些迷茫。
他难得有些无措地开口:“抱歉,电话太多,我应该和你说一声的。”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确实第一反应是给温晚栀打个电话。
可手指悬在拨号上,就是按不下去。
温晚栀会在意这些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这么懦弱。
温晚栀脸色还是不悦,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地侧过身:“我走了。至少和你的程助理打个招呼,别让他找人都找到了我这里。”
转身要走,却被薄严城带着温度的手轻轻拉住了。
“晚栀,我没事。你能来,我很高兴。”
温晚栀脸上有些发烫,被薄严城牵住的地方,更是灼热。
“算了,照顾好自己。”
她无话可说。
薄严城却没放手,只是低沉开口。
“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不好奇我之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