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都指向一个结果。
自己的母亲温瑾,就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凶手!
温晚栀双腿一软,绝望地跌坐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
她解释不了眼前的一切。
难道母亲,真的是杀害了方姨的凶手……
华灯初上,黑色库里南缓缓驶入了半山别墅的车库。
薄严城远远就看到,书房亮着暖黄色的灯。
能进去的人,在整个别墅,也就只有温晚栀了。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准备的惊喜了吗?
男人面色阴沉狠戾,嘴角带着一抹近乎癫狂的笑。
温晚栀,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如你自己亲眼看看。
男人大步流星走入宅邸,径直上楼走向书房。
温晚栀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慌乱得无法呼吸。
门把猛地一转!
薄严城死神一般站在门口,垂眸睥睨着书房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温晚栀惊惶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
薄严城像个老练的猎手,闲庭信步地走进门。
书房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闭落锁。
温晚栀纤瘦的身子一颤,整个人贴到了墙边。
像是只红了眼,受惊的兔子。
在这一方空间里,她无处可逃。
薄严城一步步走近。
像个气定神闲的猎手,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
“温晚栀,喜欢这份惊喜吗?”
温晚栀说不出话,呼吸一窒,退无可退。
黑色长发被男人猛地拽紧,连拉带拽地拖到了木板前。
“不说话?那就再好好看看。”
第14章 好,那你自己脱
温晚栀头本能地后仰,修长的脖颈弯出脆弱的弧度。
她害怕地闭起眼睛,不敢再看方姨惨痛的死状。
眼里的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滴在薄严城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薄严城收紧了手劲。
“睁眼!”
温晚栀无助地喘息着,睁开眼,一双眼湿漉漉的。
她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空气,双手虚弱地扶着墙壁。
薄严城看着温晚栀的眼泪,手上下意识松了劲儿,退开半步。
温晚栀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薄严城在商界杀伐果断,手段狠辣。
可作为爱人的温晚栀,从没见过他这样一面。
曾经的薄严城,把仅有的温情和爱都给了自己。
今天,温晚栀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看到了别人口中的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暴戾的薄严城。
那个京城没人想招惹上的大佛。
薄严城带着上位者的姿态,闲适地坐进了单人沙发。
拿出方巾擦了擦手,嘴角带着病态而偏执的轻笑。
“温家人真是好本事。不仅把当年的真相瞒天过海,还能受薄家庇护二十年,甚至让我心甘情愿,娶了仇人的女儿。”
“如你所见,证据链条完整,所有证据指向温瑾,她设局,自己雇人绑架了年幼的你,反过来要挟我母亲,逼她独自一人去了那间废弃的仓库,制造了粉尘爆炸,导致大火。”
温晚栀肩膀颤抖着,用尽力气站直身子,倔强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么多铁证摆在面前,她理应屈服,理应哑口无言。
可母亲留下的那些照片,录像和日记,她看过无数遍。
温瑾为人潇洒,温婉大方,聪明洒脱。
她怎么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去害死自己昔日的密友!
温晚栀如鲠在喉,声音嘶哑地开口。
“我母亲,她没有犯罪的动机……”
话还没说完,就被薄严城一声冷笑打断。
“动机?都写在这封遗书上了,不是吗。”
薄严城墨色的眼看向温晚栀。
眼底的寒意让她冰冷彻骨。
“温晚栀,我就算容忍你一再骗我,容忍你手段用尽去伤害我的家人,可这份仇恨摆在眼前,你无论怎么赎罪,都不为过!”
薄严城的话像是尖刀一般,插进了温晚栀脆弱的心脏。
他的家人。
向依然是他的家人,自己又算什么?
明媒正娶了三年的妻子,甚至连家人都算不上。
面前的证据似乎无可指摘,温晚栀心底里却不认!
这种强烈的矛盾感,快把她人撕扯成两半。
这么多年,她被外公,薄家,也被薄严城捧在掌心。
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也过了二十多年人人羡慕的日子。
如今那些爱,就像是她偷来的一样。
现在,命运轮回的报应,也落在了她身上。
温晚栀清丽的脸上挂着泪痕,倔强地看进男人墨色的眼底。
“所以,你想要我如何赎罪?把这条命赔上,你就满意了?”
面前的女人,轻描淡写地说着死亡。
薄严城眼底蕴起怒气,拳头无意识攥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