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有再高明的手段,再强的靠山,也没办法迅速脱身。
温晚栀踩着细带高跟鞋,无法抑制的焦虑涌上心头,在屋里踱步。
每个地方有自己的规矩,这个游轮也是一样。
所有的货物,在游轮上都有个底价。
如果在正式拍卖前,货物被看中,便可以用底价直接购买。
如果多个人同时看中一样货物,也可以小范围竞拍,手段和方式,根本没人去约束。
温晚栀一旦走出这扇门,便是狼群里最势单力薄的那只猎物。
但她更不能在这间屋子里坐以待毙,最终被当成拍卖品买走,进入她永远想象不到的罪恶世界里。
下定决心开了门,温晚栀尽量隐藏慌张的神色,淡定走出船舱。
她不安地抚了抚左边袖口,脚步虚浮,心神不宁。
从船舷向下望,游轮的阴暗处,强壮的雇佣兵将没有入场资格的偷渡之人丢进海里。
背脊发凉,她慌忙收回视线。
没猜错的话,游轮已经行驶到公海了。
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谁都难以掌控三分。
几步之外,甲板一侧,几个身材火辣、衣着大胆的美艳女人慵懒靠着,夹着烟,端着酒,有说有笑地向路过的男人展示腕间的条码,毫不忌讳地叫着价格。
温晚栀瞳孔震动,这些女人是自愿登船,打上条码,甘愿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只为了攀附豪门!
攥紧袖口,浑身上下被夜风吹得发冷,步履匆匆地从美艳女人身边走过。
几个人聊天的内容却不免传到了温晚栀耳朵里。
“今天有不少大佬包场,姐儿几个别太着急啊。”
“切,劝你还是早点把自己推销出去吧。真到了拍卖场上,卖到哪里去还不一定呢。”
“就是,水面之下的东西,可是深得很。不是你能想象的。”
温晚栀暗暗地打了个寒战。
想要全身而退,除了攀附在谁身上,安全离开海域回到京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温晚栀的身体,在寒冷的海风里也撑不了太久,如果发烧了,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一阵摇晃,温晚栀腰猛地装在船舷的扶手上,疼得两眼一黑,只得靠在一边,平复急促虚浮的呼吸。
两天没吃没喝,再加上残余的药劲,温晚栀身体十分虚弱。
她知道,只要亮出自己的条码,就可以像那些美艳女人一样,有精美的餐食,无限次的spa,畅行无阻的门票……
可她的自尊,没办法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口哨声,温晚栀一手按紧了袖口,湿漉漉的眼里难掩慌乱,刚想抬脚走人。
路过的中年男人猛地抓紧了温晚栀的左手,伸手一拽,便将她拉到眼前。
“兄弟们瞧瞧,谁在这儿呢?”
温晚栀看清眼前中年男子的脸孔,神色大惊,下意识本能地挣扎着。
眼前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面露凶相,一只眼戴着镶金镶钻的眼罩,另一只没抓住她的手早就没了,只剩下圆滚滚的关节。
这男人,不是王彪,又是谁?
温晚栀背脊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万万没想到,在这遇见的第一个熟人,就是和她不共戴天的王彪。
王彪显然还有些谨慎,他眼睛四下打量着,嘴角这才带上奸邪的笑。
“薄严城,没来?”
王彪手腕猛地收紧,温晚栀感觉手都快被他捏断了。
却不敢挣扎,生怕露出腕间的条形码!
第116章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见温晚栀神色慌张的样子,王彪明白了大半。
“薄严城压根没在这,你是自己来找乐子的?”
温晚栀咽了咽口水,不敢轻易作答,脑子飞快转动着,却丝毫没想到脱身的办法。
之前在夜色的时候,薄严城不过狠狠揍了王彪一顿,拿走了他仅有的港口产业。
没想到他人虽然被放走了,但和半残也没什么区别了。
偏偏又让她在这里遇到了被薄严城搞去半条命的王彪。
羊入虎口,还是结了仇的虎。
温晚栀脸色苍白,勉强扯起一抹笑:“王总,我是来找找乐子,要么,您权当没看见?”
话说的底气十足,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
王彪显然不吃这套,手攥得更紧,直接不由分说搂上了温晚栀的腰。
“姓温的,别来这套。上次没上到你,这次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便不由分说搂上温晚栀盈盈一握的腰肢,脏手在光滑白皙的背上流连,连拖带拽地把人带走。
温晚栀强忍着喉间作呕的感觉,硬着头皮踉跄着去往不知道会是哪里的地方。
一路上,不少京城来的人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