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请继承回复请求权。”舅舅得意地回答,这名词可花了他不少时间,才背起来耶。
“嘿啦,就是那个要把遗产抢回来的那个权啦!”三姑六婆击掌。“不是这几天也要开庭了吗?”
“不用怕,我们帮你找的那个张律师很厉害,听说上次那个什么名歌星,告那个什么经纪人侵占她的金银珠宝,就是他办的。”舅舅意气风发地拍着胸脯,俨告胜利在望。
“对,要告我们就来告,看是谁怕谁。”三姑们也气愤不已。
“就是嘛,把我们的钱全吃掉,这个帐我们都还没有算咧,他居然又咬你一口,这有没有天良呀?”六婆们接着拍桌子。
“没错,他还把你打伤,这仇我们非报不可。”舅舅揎袖捋臂响应。
“届时你们别忘了要作证,说我那天的伤势非常严重。”江茂璠提醒。
这是张律师教的,据悉帮他看诊的王医生是张律师的好朋友,为了逼真,他俩还安排他住在这间医院,故意将手脚打上石膏,包扎得犹如重残。
“安啦,张律师都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会出错的啦!”三姑六婆直笑,她们啥不会,就是在说谎这方面是顶尖的呱呱叫,否则怎配当“三姑六婆”哩!
“早开庭也好,不然每天包成这样也怪不舒服的。”江茂璠埋怨,打着这些石膏害他行动不便,部分皮肤也痒得要命。
“忍耐一点,你的牺牲到时我们都会让姓霍的偿还。”舅舅安慰。
“你阿舅说的对,人家王医生和张律师合作多年,听说他们用这招,替客户赚了不少赔偿金。”三姑们替他削了苹果。
“所以人家律师费贵得有道理呀!”六婆宠爱地帮他捶背。
“嘿啊,你再忍耐一下,乖喔!”舅舅为他倒水。
他现在可是他们的摇钱树,要是官司赢了,遗产夺回来,他们目前所有投资也全万倍的回馈,到时他们要吃要喝还怕会少吗?
“哼,姓霍的王八蛋,看我这次非把你的皮都剥干净了!”江茂璠咬牙切齿,不光如此,他还要把江琉璃抢过来好好地乐一乐。
“对对对,把他的皮都剥干净!”三姑六婆拍案叫绝。
众人各怀鬼胎,不禁越想越得意,接着相顾大笑。
电梯的门自动地向两翼拉开,尉迟雾蹑手蹑脚地贴近门边,然后探头探脑地往室内侦查,好死不死地恰巧对上一双兴师问罪的鹰眼,她只好摸摸鼻子,认命地走进来。
“嘿嘿,空袭警报尚未解除?”她嘻皮笑脸,谄媚地问着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的主人,想来他已静候她多时,搞不好连十大酷刑都准备好了。
“这警报是谁拉的呀?”霍旭青笑容依然,一掌压着另一手的指节,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
“我们……不过是去……逛逛嘛!”尉迟雾讨好地咧开嘴,就差少了很尾巴来摆几下。
“逛逛?”霍旭青平易近人的口吻里,蕴藏着火山喷浆的征兆。“你哪儿不好逛,去逛人家的丧礼?”
因为她那个“不过是”,江琉璃已经和他冷战两天了。
“我瞧她一个人在家也是挺无趣的呀,况且她又不是犯人,你这样关着她,何不送她去坐牢?”尉迟雾自知理亏,当初哪晓得会那么倒霉,明明躲得很好,但仍是让他逮个正着。这天既然要亡她,她临死前总该放几个炮吧!
“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不讲到这儿,他还没那么火。
他是叫她来看守的,她居然“监守自盗”,挟带人犯一起溜出去,这像话吗?
“那你在那里慢慢气好了。”尉迟雾收住笑,脚底又要抹油。
“坐下。”霍旭青唰地凝着面孔,冷冷地命令。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尉迟雾马上乖巧地坐回来,动作迅速确实。
“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楼子?”犀利的目光由斯文的金边眼镜里射出。
“你的小琉璃,我一没让她磨到,二没让她损到,三没让她伤到,”尉迟雾举着指头,一一数给他听。“此乃你昨天亲眼检阅过的喔,所以你现在诬赖的……嘿嘿!货品既出,恕不负责。”
“你就懂得和我耍嘴角。”霍旭青敲她脑袋。
“琉璃在闹别扭啊?”尉迟雾连忙闪开,没见到后面黏着个小跟班,她灵敏的小鼻子就嗅出有“大条代志”发生啦!
“她误会我和水柔。”霍旭青取下眼镜,用拇指和食指按摩了几下内眼角,又戴回眼镜。
别着江琉璃平时温驯柔顺,与世无争,但拗起性子却宛然一头蛮牛,他以前就见识过。
“赫……你真爱她耶!”尉迟雾怪声怪调地吆喝着。
霍旭青贴着椅背,使出演艺人员被问到绯闻事件时最常用的招数,仅是回以冷哼,未做任何正面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