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他说“他的”晓筱?陡然窜出衣衫不整的男人叫嚣,诸葛靖的惊讶并不小于庄父。
“啊——”忘了老爸在家,庄晓筱连忙坐起身。“我们在按摩啦。”
“按摩?咦……你不是那个那个……”庄父瞪着外侵客,怒颜遽涌着满意的诧喜。这臭小子比报上登的还帅、还英挺哩!
“他不是,我拜托你先去穿衣服啦。”庄晓筱赶紧抢白,并推老爸入房。
她原先就不打算引见他俩认识,诸葛靖今天会留下来纯属意外,他介入她的生活已经太多,她不想再让他介入更深,尤其爸对他非常欣赏,她不愿爸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喔对……不好意思,你瞧瞧我粗心的……”怎能教未来的女婿笑话咧?庄父尴尬地抓着身上的浴袍,匆匆踏进卧室。
“不准穿我那件有星星的运动T恤喔。”庄晓筱跟着父亲后面嘱咐。
“好啦。”庄父隔着门回话。
“真是的,每次都爱穿人家那件最喜欢的T恤……”庄晓筱喋喋不休地转回身,却对上诸葛靖泛青的脸孔,她眨眨眸,不解地问:“干么?你吃豆干噎到啦?”
“你……居然……你居然……”他是让亲眼所见的事实给噎住,这两人刚刚的那些言谈举止,已阐明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
该死!他竟不曾想过她会有别人?
“要不要我替你倒杯水?”庄晓筱傻傻地问。
一杯水根本不够,诸葛靖要的是大量的水,且越冰越好,这样冲起来或许才能使他冷静些。“你……居然……把我的浴袍给别的男人穿?”
他的浴袍是特别订做的,所以他认得出那个男人身上套的那件,就是她初次去他家时穿走的那一件。
“借穿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什么嘛?那么凶搞半天是为了浴袍?她不过是忘了还他而一直放在衣柜里,她哪知老爸那么厉害会翻出来穿?小气!
“这不是借穿不借穿的问题!”诸葛靖登即妒火大烧。
“那不然是什么?”庄晓筱努着唇,完全不能进入状况。
“我……”诸葛靖暴跳如雷舞着拳。好吧,也许是他误会。“你和他……你们……住一起?”
“一直都是呀。”他们就父女两人,她不和爸住和谁住?只是她现在长大了,经济能力也允许,所以她鼓励爸四处走走,以完成他年轻时和妈的共同梦想,也因此他不常在家。
“一直?!原来如此……这也是你今天请假的‘事’?原来如此……”诸葛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始终以为她不接纳他乃因她率性天真不经人事、又未受世俗的污染,所以对感情较为迟钝,岂料迟钝天真的人是他,人家早就身心皆有所属啦!
“你到底怎么了?”吵吵闹闹几百回,庄晓筱能马上嗅察到他的失常,他五内俱焚的沉痛表情令她揪心,她不禁担忧地拉着他的手臂。
“你不要碰我!”爱得愈深,伤得愈重,诸葛靖不能忍受付出去的情感遭人践踏和戏弄,他使劲儿地甩开她,然后疾言厉色地拂袖而去。“算你狠!”
“咦?人咧?”庄父穿戴整齐出来,却不见准女婿的人影。
“我怎么知道?!”庄晓筱火车头似地冲进卧室。
忿忿甩上房门,她蓦然好想哭。
第10章
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经验,考试时用来填写答案的电脑卡,若是不小心有一题画错格,那么底下的就会全部跟着错。
庄晓筱的现况便是如此。
她因为错看一部“麻雀变凤凰”的电影,而错遇了诸葛靖这名无聊男子,进而引发一连串的错乱,可是在他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之后,他却很不负责任地消失了。
没错,他消失了!
那天自她家愤然离去后,他便彻彻底底地从她面前消失。
起初,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就好比她不懂他为何会心眼小到为了一件浴袍而勃然大怒?不过,她认为他要不了多久,又会像往昔那般捧着一大束鲜花,嘻皮笑脸地跑来缠她。
然而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接着是第三个星期,他非但未如期出现,就连她上班时也鲜少遇到他,倒是翻开报纸能天天见到他搂着不同美女的踪迹,于是她从莫名其妙演变成那种犹似逮到老公抓奸在床的激愤。
她不曾有过这种诡怪的情绪,紊杂的柔肠里总蛰伏着一股无以复加的失落,仿佛体内忽地少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幸好爸和林姊的感情在她的催促下进展超速,分散了她许多注意力,否则她会……噢!不晓得,过度的工作具有麻痹的作用,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想那些……
“晓筱!”技师小王忍不住以肘撞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