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18)

“怪咧,那干我啥事?万一你昨日闹便秘,你今天是不是也要找我谈呀?”庄晓筱掀起一眉地撤撇嘴。

“怎会不干你的事?”他早该明了她触怒人的好能耐。“是谁在展览会场引起轩然大波的‘叫春’事件?”

美国如此开放,柯林顿都嘛只敢偷偷做,台湾的民风何等保守,她公然“做”的恶作剧又经媒体的渲染而愈发惊世骇俗,连他远在他乡的双亲皆越洋来表示“重视”。

“我才衰咧,平白受到无妄之灾。”庄晓筱想来就有一肚子的怨,她现在只要出门仍会被人跟监,没事挖个鼻孔还怕入镜呢!

“是吗?要不要我也请法官替你洗刷冤屈?”平白受到无妄之灾的人是他吧?

“只是不知道法官大人……会相信一名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商业钜子的话,还是会听信一个新出笼的珠宝设计师的供词呢?”诸葛靖胸有成竹地哼着。

“呃……这……”这倒是,现实问题不能不考量,他家大势大,光是口袋的钞票就足以把她活埋。

看样子他今天是吃定她啦,偏偏林姊有事外出,屋内只剩她一个人,她这该如何是好呢?

先装傻蒙混过吧!庄晓筱勃然捧住脑袋瓜儿哀哀做戏。“哎唷……我的头怎么……又……晕起来啦?”

“那可真不得了,我扶你过去躺着吧。”见她两粒大眼珠子荧烁地滚来滚去,诸葛靖就晓得她又在动歪脑筋了,体内的细胞于是全进入备战状况。

“不!不用……”顿觉丹田太有劲儿,庄晓筱赶紧放软音调,并伪装足下不稳地旋了个身,便很技巧躲开他的搀助,还顺势跌坐在沙发上。“噢……怎会这么晕呢?”

“要不要我请医生来看看呢?”诸葛靖登时被她夸张的矫揉造作给逗笑。

“这是老毛病了,歇一会儿就没事了。”庄晓筱长吁短叹,摇着以莲花指支着太阳穴的螓首。

好一个老毛病!就算她那时撞到的脑震荡,到今天也已经一星期了,该死的也就死了,不该死的也早已健壮如牛啦。

诸葛靖神色依旧,把刚才置在桌上的花束递到她面前。“送你的,希望你早日康复。”

根据他的经验,女人对花最没抵抗力,特别是单身年轻者,尽管收到的花是讨厌的人所送,也会受到那股浪漫氛围的影响,而打从心底绽出一丝喜悦。因此他只要会晤的是女性,不管他有没有另外准备礼物,花却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哪怕对象是她;这亦是他能在竞争激烈的情场中,独占赘头的小秘方。

“那怎么好意思呢?”庄晓筱皮笑肉不笑地接过手,看也不看一眼,咻地便朝旁一扔。

“你……”明知她是故意,但在瞥到那几片坠地的花瓣,诸葛靖仍是被她不屑的态度戳到忿怒神经。

他暗暗深呼吸,借由大量的氧气来削减暴涨的怒气,然后砌着无往不利的微笑。“亲爱的,你不喜欢玫瑰吗?”

“怎么会呢?”亲你的头咧,恶心吧啦!庄晓筱搓掉皓臂上的哆嗦。“这么漂亮的‘鲜花’你要是再加上几盘‘素果’就更配了。”

“原来如此,我下次一定改善。”这口齿伶俐的丫头片子,真的是让诸葛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要不要我给你纸和笔呀?”庄晓筱眨巴着眼睛问。

“啥?”诸葛靖一时不明其意。

“因为要改善的地方实在太多啦,你用纸笔写下来,比较不容易忘记。”庄晓筱笑眯眯地拨着额前刘海。

“好!有种……哈哈……”诸葛靖忍不住仰声大笑。

想他纵横江湖三十余载,年纪轻轻便已掌管跨国企业,男人见他无不先畏三分,女人见他无不百般讨好,要不是有展翰翔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在,他听到的只怕全是些制造耳垢的应酬话,难得有人像她这么‘真情’流露,更鲜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惹火他又逗乐他。

或许,那也是为何他现在人会于此的缘故。

她使他面临了很久没再遇到的挑战,她的机灵胆识振奋了他再次比试的兴趣,更点燃了他征服她的欲望……

没错——征服她!

他要用他的浪漫来融化她,让她体验一个女人备受男人宠溺时的浓情甜蜜,待他厌了倦了,他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多谢夸奖呀。”庄晓筱呵呵陪笑。

白痴!骗她没常识啊?“种”是男性同胞的专利品,她有那玩意儿才诡异咧!

讥诮的目光倏地飘至他的胯下,瞳孔仿佛有透视能力似地穿过他的亚曼尼西装长裤,将她几乎快忘掉的R级画面重新播映,他蓬勃奋昂的裸体一如那日令人喷鼻血,布满金乌色彩的碉磊肌腱,犹若伸手可及的3D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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