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井栀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如果可以,我情愿那天晚上你没有出现过。
就算是死,也是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
岳井栀的眼前,浮现出了丁语程活力四射的样子,她嫉恶如仇的模样,玩世不恭的模样,巧舌如簧,却深情专一。
那个曾经魅力四射的女人,再也不会再出现在眼前了。
天空有一朵黑色的云飘过来,一如灵堂里,压抑阴霾。
岳井栀捂住胸口,透过墨镜,透过重重人影,她看到丁荣老眼含泪,虚弱得几乎下一秒就能倒。
何琴坐在那里,泣不成声,这两个白发送黑发人的老人,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
岳井栀朝着她们的方向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一位黑衣男子走上前,在何琴的耳边耳语了两句,何琴常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岳井栀离开的方向。
岳井栀!这个女人居然敢来玷污自己女儿的灵堂。
岳井栀出了灵堂,迎着大风,只觉得双眼都被迷住了。
即使她戴着墨镜,还是看不清楚现场的景物。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岳井栀的跟前,岳井栀的脚步顿住,快速擦去脸上的泪,收起了悲伤,皱着眉看着把自己截下来的车子。
“上车!”车窗降下来,常滢羲穿着衬衫,戴着黑超,那张婉约精致的脸,显得更加的神秘漂亮。
岳井栀惊讶的瞪大眼睛,心突然狂跳起来。
即使以前日夜相对,也是被她超凡的气质,美得人神共愤的模样给撩到了。她对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没有半点免疫力。
她的手搭在车窗上,眼睛深遂地望着岳井栀,霸道地下了命令,“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岳井栀的心狠狠地一颤,一瞬间的惊喜,很快又化成了伤痛。
“没有必要。”她迅速地掉转头,转身就走。
“岳井栀。”常滢羲生气地大叫,打开车门,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走了下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再和我闹别扭,这么多天了,你该冷静够了。”常滢羲冷冷地说道。
岳井栀惊讶地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说的分手,只是说说而已?”
“不要再让我听到分手两个字。”常滢羲不满地说道,“分不分手,是由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
岳井栀原本见到她的喜悦或沉痛,瞬间就化成了可笑,“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没有资格?”
“岳井栀,你还敢顶嘴!”常滢羲的脸越发地冷,“给你三秒钟,上车!”
“不上!”岳井栀坚决地快步走。
常滢羲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岳井栀,我允许你离开我几天,但是现在该闹完了。事情解决完,我们就结婚。”
结婚?
岳井栀的心狠狠地一动,随即又清醒过来,生生地把心底的幸福和喜悦压下去,然后变成的,全部是苦涩。
她们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以为她们有可能结婚?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愿意?难道你要为丁语程而舍弃自己的人生?还是你觉得你要嫁给丁语程?为她守一辈子?”常滢羲冷冷地盯着她,说出的话也带着酸味。
岳井栀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她怎么可以在丁语程的礼堂外,说这种侮辱人的话?
她和丁语程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丁语程是喜欢她,而且为了她付出了生命,可是常滢羲居然在丁语程的礼堂外和她说结婚的事,而且还质疑她是不是要守丁语程一辈子?
岳井栀的脸沉了下来,她没有再看常滢羲一眼,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常滢羲迅速地伸手,把她拽住,下一秒,她被扑进了她的怀里,然后是一个迫切又带着霸道的吻。
岳井栀惊骇地瞪大眼睛,她怎么可以在这里?
万一被人发现,丁家人是什么想法?
她在这里和常滢羲亲热,又置丁语程于何地?
岳井栀剧烈地挣扎,可是常滢羲却抱她抱得紧,牢牢地困住她,强行地吻她。
岳井栀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拗不过她,只能承受着她狂风暴雨般的热情。
岳井栀越是挣扎,她吻得越是激烈,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
她再也忍不住,抬脚,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常滢羲的脚上。
常滢羲松开了她,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剧烈地反击。
她眼神幽深,眼底带浓浓的郁气,怔怔地望着她。
岳井栀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转身就跑。她专挑小道跑,这样常滢羲就不会再开车追上来了。
直到跑出了很远,岳井栀才捂着自己的嘴唇,心怦怦地跳,然后更多的是一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