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洹把行刑者的角色扮演的很好,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甚至不屑于解释什么,因为她这句话落了之后,已经提起枪,像是闹着玩一样,开了第三枪和第四枪,只是目标已经不是祭台上的第一个人。
一时间叫喊声,求饶声,嘶吼声混杂在一起,祭台上已经中弹的人饱受痛苦,终于理解了对方刚才所说的想要一颗子弹结束生命的意思,而还没有中弹的人则心惊胆战,在越大的心理压力下,她们甚至期待下一科子弹能够落到自己的身上,起码不用保守心里的折磨,但侥幸心理,又让她们不得不期待这颗子弹永远到不了自己的身上。
开枪的时间持续了快一分钟中,祭台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是一片红色,这场单方面的屠杀迎来了短暂的休息。
其实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南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却远不如她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镇定,这枪是商城里面买来的特质版,子弹是经过特质的,对人身体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而且她还让芭比会长在子弹里面加了一点点致痒成份,以及治疗的药剂,因此尽管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但确实一时半会儿并不在致命。
但却对南洹的要求比较高,因为她需要确保避开所有的要害,又同时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这其中的端倪,再加上虽然一时半会儿伤口并不致命,但拖得时间长了,恐增变数,所以她还需要保持一定的进度,一点点的朝目标靠近,所以等于整个现场掌握在她一个人的手上,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南洹的后颈处已经汗涔涔的一片。
但她掩饰的很好,收回手枪后,眼底泛出了冰冷的笑容,看着祭台上大片的血迹,“怎么样?像不像那日你们涌上台时的样子?”
这话明明只像是行刑者中间轻蔑的一句嘲讽,但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以及身体受到折磨的双重压力下,那些被绑起来的居民,似乎总算是从这话里面抹到了一点来龙去脉。
“求求你,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一个人开始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大喊大叫,“我们辜负了龙神和圣女,求你饶了我们,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声音划破天际,带着想活命的奋力嘶吼。
南洹其实心里一颤,已经快接近自己的目标了,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点也不重要,毕竟从一开始,南洹也根本没有指望过她们能真的回头是岸。
“求我有什么用?我说过了我只是行刑者。”
她冰冷的眸子听到这番话之后,没有丝毫的动容,转而再次提起了枪,又补了几个点射,才有些性质缺缺的朝芭比会长示意,“再请一批人上来,人太少了,没什么意思。”
要不是芭比会长跟打工人会长实现准备子弹的时候动了手脚,光是看到这个类似屠杀的场面,都要开始怀疑大小姐了,毕竟她演的太逼真了。
两人无话,很快从祭台下面又绑上了一批人,木桩上的挣扎,绝望,都被剩下的人看在眼里,她们想要从这个地狱般的地方逃离,但整个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别说从这里逃走了,怕是连大门都还没靠近,就先被杀起了。
尽管在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她们被邪神所控制,很多次都接近死亡,但真正的靠近死亡,却来的这般没有道理,她们更像是木偶一般,只能接受这个命运,而半分都撼动不了。
枪声再次响起,南洹靠着一把武器,再次逼近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南洹就像是个魔鬼一般,拎着自己的玩具,站在祭台上,兴致所至的转个圈,再放两圈,有的人忍耐不住,已经开始咒骂,但很快又开始畏惧,毕竟他只是凡夫俗子一个,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要活下去。
“龙神,请饶恕我。”
嘈杂的声音中,很快传来一声说不上多虔诚,但哆哆嗦嗦的声音,被南洹很快的捕捉到,是最开始那个被断了一条胳膊的老板。
他率先开了口,可能因为整个人的身上,已经可以用实质意义上的千疮百孔来形容,可能是刚才南洹的话触动到了什么东西,也可能是疼痛和酥痒快要把他折磨疯了,他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刹时间,枪声停止了,南洹站在祭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机质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不知是因为这老板的话,而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还是因为对方陡然间提起龙神,而暂时陷入了怔愣。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不管是祭台上还是祭台下的人们,都像是一只嗅觉灵敏的野兽一般,从南洹这个动作里面,看到了生还的一丁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