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明晃晃、但又有点隐蔽的挂法,像是既想让人看到,又不想让别人一眼看出来。
南洹几乎立刻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她却没有立刻上前去证明,而是在思考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倒不是她不想正面刚,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
别说她身上还带着伤,即便是不带着伤,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尤其他还是这次副本的主要npc。
所以南洹只能智取,幸好要做的事情并不复杂,而且因为她率先想到了这一点,正好可以利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处被阴湿的大片血迹,很满意小王带来的这个效果。
虽然受伤的时候很疼,但现在却能派上用场了。
南洹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就制定好了一个仓促的计划。
怎么样都得赌一把,看来是得冒点险了。
想清楚之后,南洹没什么犹豫,就装作有人在追自己的模样,急促的跑了起来。
故意踏出沉重的脚步声,就连呼吸都加重了一些。
再加上她的行动本来就不方便,这种踉跄的感觉演的更像了。
南洹感觉,自己的演技似乎在这狗游戏里面,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要不是不能喊叫,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能发出那种楚楚可怜的声音。
几十米的距离,她跑的十分吃力,但因为想到那人很有可能在暗中注视着这种情况。
她一点水都不能掺,跑到目的地院落外,跌跌撞撞,捂着胸口,撞到了一张简易的木桌。
酒肆为了生意往来,没有坚固结实的院落。
只是在院子外,放了几张木桌和椅子,供村民喝酒用的。
南洹精心设计了角度,那一张张桌子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的全都倒了。
在一片沉寂中,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南洹使劲儿喘着粗气,躺在一大堆木屑中挣扎着好半天没能起身。
与此同时,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观察,那看似没有人的屋子里面多了一双窥视的眼睛。
在自己跌跌撞撞的进入这个院落时,就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上。
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费力的翻了个身,靠在一张倒了的凳子上。
随手扯了两下,才在身上的衣服上,扯下了一条碎布,想给已经不流血的伤口扎一下。
但因为动作不熟练,关节不灵活,而显得尤为困难。
好不容易忙完这一切,南洹的后背已经浸满了汗。
一方面是,她的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又受了伤,完成这些实在是有些有心无力。
另一方面,她能感觉到那股注释并没有消散,因为紧张而升起的冷汗。
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了,得给对方制造一点破绽才行。
她扭头,刚好看到院子里面不远处,有一个大水缸,似乎是院子的主人平日里储蓄生活用水之处。
她费力地扶着凳子,想站起来,尝试了好几次才颤颤巍巍的成功了。
只好用一条凳子腿,当作拐杖,一步一瘸的朝着水缸移动。
门里的人果然开始行动了。
这么好的机会,猎物背对着自己,完全没有一点戒备之心。
这还不下手,难不成等着过年吗?
南洹心里十分紧张,但步子却还是蹒跚的。
她放在身侧的手心不自觉地攥着,一直模拟着等会儿的动作。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自己只能一击即中,要是没成功,她可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漆黑的夜空中,看不到一点光亮。
厚厚的云层,像是隐瞒一般笼罩着整个村子。
酒肆院内的主屋,不知合适悄无声息的开了一条缝。
先露出的是一双看到猎物自己送上门的玩味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凄厉的光芒。
再然后是被包裹在西装里面,得体的身材,黑色的皮鞋踩在泥土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渐渐靠近前方毫无知觉的猎物。
越来越靠近水缸,南洹已经屏住了呼吸。
明明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南洹还是能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
她的双手已经撑在了水缸边缘,腰慢慢地弯了下来。
这个时间刚刚好。
身后跟着的人,瞅准了机会,直接伸手去拍南洹的肩膀。
唾手可得的猎物总是容易让猎人放松警惕,对方勾了勾唇,手掌凌厉的动作卷起了细微的风。
南洹背对着对方的眼睛亮了亮,时刻准备着的动作,自然比对方还要快。
她先是转了下肩膀,躲开对方的动作,与此同时,右手撩起的水直接甩向后面。
对方一下子拍了个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水蒙住了视线。
心里大叫不好的同时,南洹已经反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