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林家几人开始干活的时候,族长就带人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老头,不容置疑的开口,“现在带我去你们家,玄策那孩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玄策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族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老头条件反射般的惊了一下,他赶忙开口解释,“我们这是意识到了我们之前的错误,现在想要弥补玄策才这么做的。”
族长还是不太相信,林老头无奈,只能先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地里干活,自己带着族长回家。
当看到谢无咎好端端地坐在院子里,带着大丫二丫一起跟林耀祖学认字的时候,族长震惊的都几乎快要忘记了呼吸。
“这……这这……”族长哆嗦着手指指着谢无咎,满是不可置信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林老头急忙将刚才的说法再说了一遍,“族长,我就算胆子再大,我也不敢欺骗于您呀。”
谢无咎也点了点头,表示林老头说的是事实。
当事人不在意,村长自然也不好再过多的干扰些什么,稍微叮嘱了一下林老头后便直接离开了。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村子里的其他人好似也渐渐习惯了林家人的改变。
不过变着变着,他们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江婉娘怎么不见了?
林老太婆最是知道江婉娘的去处,当初就是她和江婉娘商量着要把谢无咎给卖掉,可却不知道谢无咎究竟使了什么方法,最后被卖掉的人反而变成了江婉娘。
面对村子里的人的询问,老太婆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就在她即将要脱口而出之时,谢无咎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人说道,“她跑了。”
“什么?”询问的那个大婶愣了一下,有些没有理解谢无咎的意思。
“就是跑了,”谢无咎好心地再次解释,“嫌家里穷,跟着别人跑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大婶闻言,满含慈蔼的眼神紧紧地落在了谢无咎的身上,“真是造孽哟,你说说她就这么直接跑了,留你一个人在林家……”
都不用动脑子去想,她都觉得谢无咎在林家过着水深火热般的生活,毕竟最起码江婉娘在的时候还有一个母亲能够帮衬几下,如今她一跑,独留谢无咎一个人,可该怎么生活呦。
对于大婶的脑补,谢无咎不置可否,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林老太婆内心呕得要死,他们全家现在把谢无咎当个祖宗一样的供着,就差连饭都要喂到他的嘴里了,可却还要这么被邻居们编排。
抬脚走在大婶和谢无咎两个人的中间,林老太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他婶子,可不能乱说呀,玄策这孩子现在在家里是一点委屈都没有受的。”
“哦……”大婶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说是就是吧。”
明显的口是心非。
林老太婆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还想要继续解释,可那大婶却已经不想听了。
自此林老太婆一口气憋在心里,一憋便是好几年,一直到了林耀祖上京赶考的日子,才终于松懈了几分。
毕竟,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在谢无咎的亲自审查之下,林梅花和大丫二丫都相继许了人家,于是三个丫头手里的活便也全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在谢无咎无情的压榨之下,老太婆都感觉自己似乎苍老了有二十多岁。
但是终于呀,她可以挺直腰板了。
因为,就在林耀祖要进京赶考的同时,谢无咎也独自离开了林家。
看着只剩下三个大男人和李氏的院子,林老太婆长舒了一口气,她咬了咬牙,一把将扫地的扫帚重重扔在了地上,然后对李氏呵斥道,“看不见地上的鸡屎吗?你不去扫难道等着老娘给你扫?”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李氏也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懦弱的妇女,听到林老太婆的怒吼,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缓缓的掀起眼帘,漫不经心地扫了林老太婆一眼。
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声,缓缓开口,“娘,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林老太婆好不容易一朝得势,又怎会轻易的放下,她骂骂咧咧的走到李氏面前,抬手就想要打她,“我看你真的是被江玄策那个孽障给带坏了,分不清楚谁是你娘了是不是?”
李氏往后一躲,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娘,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娘,但是啊……”
“玄策在离开之前,可是把那断肠草的解药交给了我呢。”
在林老太婆震惊的目光当中,李氏慢条斯理的说着,“如果不想长穿肚烂而死,我劝娘,还是要听话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