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江湛拿着资料坐在地板上看了起来。
“小迟,这是什么名单啊?”
“没什么,都是犯人。”
“我是不是不方便问?”
“没有没有。江哥,这不是前天凌晨有人越狱吗。现在要简单做个越狱调查报告。”郑迟也走过来,跟着收拾, “就是走个形式,没人在意。”
江湛攥着手里的一页名单一行行看着。
“这些名单是狱警提供的,平时就不太本分的人。我不是狱警,也不熟悉这些人,就是随便写写。”
江湛指着中间一个名字问他, “这个人,也在荔涵西村?”
“贺建长?”郑迟看了一眼, “在吧。都是监狱那边提供过来的。”
“我可以看看这个人的履历吗?”
郑迟犹豫了一下。
“没事儿,算了吧。”
江湛知道他是个负责的小警察,每个行业都有保密制度。
如果没什么缘由,有人问他病人的病案,他也不会随便拿出来给人看。
“江哥,你想查什么?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事儿……”
“就是看着这个名字熟悉。”江湛想了想, “他以前是不是延吉那边的监狱?”
郑迟走过去在电脑上面搜了搜, “还真是,八年前入延吉第三监狱。最近转过来的。还有两年刑满。”
江湛握着纸张,安静地回忆着。
八年前协助做口供的时候,贺建长三个字他亲手写的,之后也听傅景阳说过那个人,所以印象深刻。
郑迟背对着他,看着电脑说, “对了。他还是这次被越狱那个逃犯打伤,主动跟狱警汇报的犯人,这种事儿累计起来可以记功减刑。”
“不过。”郑迟对着电脑摇了摇头。
“怎么了?”
“他的亲属关系这里看不到。应该是入狱的时候,都解除了。”郑迟有些纳闷儿, “正常的话,即便解除了关系,夫妻,父子这种直系亲属也会留个底儿,他这解除的可真是干净。”
江湛追溯着八年前的记忆,他想起做口供时,当时的刑警有句话,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个属虎的,把自己儿子也舍得囫囵吞了。”
“他是属虎的吗?”
“江哥你这个问题有意思,不过有生日在里面。”郑迟掐指算了算, “嗯,今年49岁。真是个属虎的。”
“江哥您认识他?”郑迟转过身的时候,顺手把电脑换成了屏保。
江湛看出来再多问也会为难郑迟, “没什么。以前景阳认识的人。”
提到景阳两个字,正好郑迟也不会再多问。
收拾好了纸张,江湛帮他放到了桌角。
郑迟叫的外卖正好到了,江湛一看全是他喜欢的口味儿。
竟然还有一盘麻辣小龙虾。
旁边开了瓶洋酒,醒酒器都很讲究。
“你这个胳膊,缝了12针,还吃着消炎药,现在不能吃辛辣海鲜,不能喝酒,是没有医生告诉你吗?”
“江哥,我,”郑迟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来一瓶可乐, “我喝这个,您别生气。”
江湛看了眼酒瓶子, “03年的拉菲?你不喝打开它?”
“江哥,没事儿的。您如果喝茶的话……”
“行了。我也没七老八十,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喝茶了,不用一口一个喝茶。”
郑迟红着脸,笑着给他倒酒。
郑迟左手好像不稳,一下子倒了满满一酒杯, “江哥,对不住,我没停住。”
“行了。”江湛低头吸了一口, “你好好坐着吧。”
郑迟收了游戏, “江哥您如果不玩游戏,平时看什么电影吗?”
江湛最近去电影院还是过年的时候跟妹妹去看的Kevin的电影。
之后他也只刷过Kevin的影片,一下子被问到,总不能说只看了Kevin的电影。
“随便什么。”江湛举起杯子抿了口红酒。
可是看了眼墙上的古董海淘海报,江湛莫名有点儿担心,还是问了句, “看警匪片吗?”
“江哥,也可能职业关系,我真不太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警匪片。”
他把遥控器递给了江湛。
江湛不比他好到哪儿去,拿着最新的遥控,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片子。
电视上一晃, Kevin一张英俊的脸站满了屏幕。
江湛有点儿心虚都没去看郑迟,抬手赶紧换了个央视四台。
调到新闻频道,红地毯白瓷杯环形木椅在广播一带一路。
跑到人家品着拉菲看这个,江湛有点儿坐不住。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光盘, “这不挺多么,随便放一个吧。”
“都是老片子。”
郑迟说着话,看起来左手很笨拙,一个小馄饨,被他快插碎了也没夹起来。
看他行动不方便,江湛随便取了最上面一张光盘插了进去, “也就老设备我会用。老片子我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