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啼笑皆非。
时柏更是罕见地抿唇笑了下。
宋京绽看着他的眼睛,时柏翻译:“他说给美丽的中国娃娃。”
他将宋京绽看作了异国的洋娃娃。
宋京绽略略低身,揉了揉他的脑袋,认真地说:“谢谢你。”
宋京绽在这座美丽的庄园里见到了自己熟悉的玻璃洋房。
甚至比戚家老宅里的更大更漂亮。
透过洁净的反光的玻璃壁,能够看见一对壁人站在一起。
他们合适的像真正的一对眷侣。
宋京绽细细的手指贴上玻璃。
时柏说:“你不喜欢香山的房子,我们就再也不回去了。”
“这里的厨佣是个可爱的W国女人,她烤的面包片你一定非常喜欢,她带来的那个小孩子才七岁,正是调皮的年级,或许你可以跟他一起学着踢球。”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倾身,将宋京绽笼罩在自己的怀里,“这里的阳光房你喜欢么?里面的花朵种类是我从世界各处搜罗来的,你瞧瞧,有没有没见过的。”
他牵着宋京绽的手,推开玻璃花房的门。
在这段日子里,宋京绽用血肉和眼泪教会了时柏该怎痒好好爱人。
宋京绽呆呆的站着。
直到时柏牵着他的手,去触碰柔软的花瓣。
他的指甲颜色很浅,可以与粉淡的花苞媲美。
只可惜,宋京绽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爱。
囚禁在这样的玻璃花房里,他和这些花朵究竟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时柏低身,问他:“喜欢么?”
宋京绽如他所愿地,“喜欢。”
时柏才终于松了口气。
两个人坐在藤椅上,时柏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宋京绽也长了一对只会倾听的耳朵。
久久无语后
宋京绽头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
时柏想,他第一次见到宋京绽,也是在冬天。
只不过那个冬天比现在要冷,他甚至连避寒的衣服都没有。
穿着不合适的,借来的单薄西装,就那么狼狈而落魄地见到了他的一生挚爱。
是的,一生挚爱。
尽管时柏鲜于承认,但这依旧不妨碍他在见到宋京绽的第一眼就生出妄念。
他会得到他。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得到他。
当时时柏就这样想。
但宋京绽的眼中还只有戚容,因此,他并没有认出来自己其实是见过时柏的。
可能大多数人也会觊觎戚容怀里的这个漂亮孩子,但多数在还没有付诸行动前就被戚容从他的领地中驱散。
就像兽王有独享猎物的权利。
时柏亦被驱赶。
只是戚容可能也没有想到,在几年之后,因为这个一念之差而帮扶一把的时柏,真的有能力接替了他的位置,也拥有了他的玫瑰。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时柏身边已经不再孤单。
新雪覆盖了城堡的尖顶,胖胖的女厨佣烤了甜丝丝的面包片。
宋京绽循着味道醒来,和时柏共同走到厨房。
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扒着锅台眼神渴望,宋京绽起了玩心,他向时柏比了个“嘘”的手势,从后面捂住小男孩的眼。
他猝然惊叫一声。
回头,被宋京绽一下抱起。
“嘿!”
时柏递话:“Landon。”
宋京绽磕磕绊绊:“嘿,landon!”
时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被叫做兰登的小男孩一看是宋京绽,皱起的一张包子脸一下舒展开,“Doll!”
宋京绽已经知道这个词是叫他洋娃娃的意思,本着交换姓名的原则,他对兰登说:“我叫宋京绽。”
可惜他的中文名字对兰登而言实在太过复杂,小男孩磕磕巴巴说了几次总是学不会。
时柏开口:“pearl。”
兰登这下明白,原来他叫珍珠。
这个词可比宋京绽的名字简单多了。
时柏看着兰登,蹲下来,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嘴巴上,让小男孩模仿他的发声方式和口语:“珍、珠。”
宋京绽一震。
时柏看着他,意味深长地,“pearl,珍珠。”
兰登有样学样:“珍……珠!”
时柏:“yes,good boy!”
兰登起先还不太熟悉,通过一遍一遍的练习,已经能很好的念出宋京绽的中文名字。
兰登眨了眨眼,看向时柏:“Whose pearl?”
兰登笑了笑,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landon's pearl”
时柏慢条斯理地纠正:“No landon,He is my pearl,”
在这场宋京绽究竟是属于谁的珍珠游戏中,时柏以大欺小取得了最终胜利。
厨娘在小兰登要哭出来的时候,将面包片喂到男孩嘴里。
她掐着腰,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恶趣味的大人。这位雇主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见过他的唇角上扬过半分,今天是她看见他笑的最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