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冷下脸来:“你还有事吗?”
时无错脸上表情不变,轻轻凑上前来,一脸陶醉地嗅了嗅他的头发:“婶婶好香。”
宋京绽感到一阵从尾椎骨蔓延升腾的寒意,他挣扎着, “放开我!”
却被时无错一下掼到身后的gg牌上。
gg牌下有些昏暗,宋京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手是冷的,指甲是硬的,掐在宋京绽脸蛋上摁出深深的印子来,他轻轻一笑,嘴巴贴在宋京绽耳朵边,声音轻轻:“婶婶,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他说:“这块gg牌之前意外掉下来,你觉得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说完,他好整以暇地关注着宋京绽脸上的表情,可宋京绽在听完这句话后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连半点惊讶都没有。
相反,他唇边扯起一抹笑,有些讥讽的意思:“作为时柏的侄子,你就是这样在背后议论你的叔叔么?”
时无错几乎立下定论:“你知道?”
宋京绽不语。
如果宋京绽先前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摆出这样一副表情,脸上竟然连半点惊讶都没有。
他的表情印证了时无错的猜想,相反,他就更加好奇了,不禁问出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起初,宋京绽并没有觉察到不对,直到后来,宋京绽得知珍珠港游乐园是时柏投资打造的,联想到他之前的种种,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只不过宋京绽苦于没有证据,从而无法印证自己的猜测。如今真相经由时无错之口亲自说出,宋京绽心中的疙瘩也算解开了。
四周岑寂无人,不知是夜晚的缘故,还是时无错在来之前早就支开了人,宋京绽没有心思跟他玩过家家的游戏,时柏也好,时无错也罢,他们时家人在某种意义上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共性,常人招惹上了就不会有能够甩开的可能,更何况是宋京绽这么一个市井小民,他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
他的话完没有说还,觉察到腰间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下抵住,宋京绽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无错甜蜜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小婶婶最好乖乖不要动。”
他一字一句:“刀尖不,长,眼呐。”
“你想做什么?”
时无错想做什么?他也不想做什么。
他从背后蒙住了宋京绽的眼睛,挟持着将他带上了一辆车。
宋京绽看不见东西,也能听见时无错拨打电话的电音。
对方隔了很久才接响,时柏声音里有些疲惫:“喂?”
时无错扬起唇角, “叔叔晚上好啊,”
听到对方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没事挂了。”
时无错快速道:“我在海岛。”
听到这两个字,对方默了一瞬。
时无错好像猜到他的反应,又接上:“宋京绽在我手上。”
时柏这次很快做出回应:“时无错,你想做什么?”
不过时无错显然不准备听时柏的话,没等对方的下一句话说出口,他摁灭电话,将位置发送给时柏,并且好心告诫对方不要带人过来,不然后果自负喔。
最后又一脸无辜地冲宋京绽宽慰笑笑:“别担心,一会儿时柏就到了。”分明是站在施暴者的角色上,表现的却比谁都无辜。
对方的速度很快,时无错的车前脚刚刚落地,间隔没有一个小时,时柏风尘仆仆赶来。
时无错贴心选择了一个可以让私人飞机落地的宽大草坪的院子,等待时柏到来的。
宋京绽被他绑在凳子上,嘴巴被堵了东西,他的挣扎得不到任何关注,时无错只是好心对他说:“你看,救你的人来了。”
时隔多日,两人再次相见,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宋京绽和时柏四目相对,一个眼下青灰藏不住的疲惫,另一个眼眶通红被绑在凳子上不能挣扎。
时柏此刻显得异常冷静,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宋京绽身上,紧接着,视线转移到时无错脸上,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你想做什么?”
时无错拍了拍手,当即有穿着一身黑衣的私保从远处走来。他的手上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被交到了时柏手上。
而时无错,则是一脸自得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宋京绽身边。
“时柏。”他直呼其名,扬了扬下巴:“我要时景所有的股份和你名下全部的资产。”
时柏冷着脸看不出喜怒来:“你威胁我?”
时无错耸耸肩:“我怎么敢?”
时柏冷眼看着他。
那把先前抵着宋京绽的刀子此刻被时无错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他捉起宋京绽的手,刀尖敲了敲他的指甲,漫不经心道:“这么美的手,要是一根一根拔下指甲,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