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寝室中除了两人之外再无别人,白财因为实习在外租了几个月的公寓,剩下那张空余的床位暂时也没人住进来,于是,整个寝室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两人无论有什么样的举动也不用担心。
呼呼的热风从指尖,发间穿过,两人面对面,一坐一站,黎粲自然地打开双腿,让许岁卓更靠近自己一些,双手圈住许岁卓的腰。
黎粲的头发长了些,最近得带着黎粲去剪个头。
心中想法刚冒出来,许岁卓就听见了黎粲的声音。
“刚刚我听见你约人了?”
在吹风机的呼呼风声之下,黎粲的话听不真切,有些模糊。
许岁卓也采用了最为笨拙的一种方式,俯身听他说话,全然忘记了自己完全可以将电吹风断电。
黎粲重复了一遍问题。
许岁卓点头,说清楚了自己的打算。
黎粲眯眼思索片刻,斟酌了好一阵,才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多久回家?”
直到他今天看见了期末考试的通知,黎粲才惊觉快要放寒假了,这样就意味着整整一个多月都见不着许岁卓,两人才刚确认关系不久,黎粲不想分开,却也不得不面对。
许岁卓的手指依然在他的发间穿梭,动作不停地说:“今年我不回家。”
“噢……不回家?!”
“嗯,我应该会再找几个兼职。”
许岁卓说话依然平静,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小事,自从上大学之后,回家的次数也就变得屈指可数,当然,家中也完全没有任何要联系他的迹象。
好看的眉眼上依然没带什么情绪。
心在细密地疼,黎粲沉默了会儿,眼睛又忽然亮起。
“我家有个!你一定可以胜任的兼职!”
许岁卓垂头对上了黎粲堪称欣喜若狂的眼神。
“我忽然想起来,我妈妈有和我说过兼职的事情,刚好是我们家需要的,所以你可以回我家!”
许岁卓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黎粲说谎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其实他不怀疑,黎粲能凭空地给自己编一个兼职出来。
但是他并不想,这样依附着其他人的感觉,实在是让许岁卓有些慌张,又或者说,是不习惯。
自从遇到黎粲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充当着受保护者的角色,一切都得益于黎粲,哪怕两人确定了伴侣关系,他暂时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黎粲的家人。
坦然来说,他在害怕。
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情绪,但在黎粲有关的事情上,许岁卓也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岁卓笑了笑,说:“我是不是说过,你说谎的样子很明显?”
闻言,许岁卓能感受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即,黎粲着急说道:“是真的,我等会儿就让我妈妈对你说!这样你总相信了?”
他觑着许岁卓脸上的神色。
许岁卓垂头,冲他勾嘴角。
“好啊。”
黎粲忽然间有一种自己被许岁卓哄着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黎粲的头发被完全吹干。
热风停了。
趁着许岁卓也去洗澡的间隙,黎粲拨通了老姐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那边是安静到有些空旷的声音。
黎粲敏锐地问:“你回国了?”
属于姐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回了,你狗耳朵这么尖?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我听的,”黎粲一心想着家中兼职的事情,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姐,问你个事。”
“我就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姐姐调侃他。
但是他也没在意,问:“你们之前是不是说想要找个音乐老师给家里的孩子们陶冶陶冶情操?”
姐姐疑问:“家里有音乐老师啊?”
“不是,就是舅舅之前不是说想给他女儿找个好的音乐家教吗?况且过年的时候小朋友都要寄养在我们家里,我这里有个特别合适的老师人选,经验丰富,专业水平过硬,主要是不费什么人脉就能请到,我亲自把过关了。”
姐姐迟疑了片刻,说:“可你舅舅家的孩子下个月才半岁,你确定现在提前就请好音乐老师?”
“年龄不是问题,乐感这个东西要从小就开始培养,”黎粲一边盯着门外一边飞速地说着, “寒假期间也可以上门服务,到时候住在咱们家就行,客房也不用麻烦阿姨收拾,他和我住一间就行。”
姐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赶在她疑问之前,黎粲已经将心中计划说了出来,现在需要姐姐做的就是去探探口风,顺便举荐人选说说好话,老姐在家中说话的分量不必多言。
为此,黎粲再次答应了给老姐买限量包的请求。
他咬着牙,说:“老姐,你帮我把这件事办成了,别说一个限量包,我今年的压岁钱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