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堂的伙计称,肖拓曾在案发前一天到他们店里购买鼠药。当时购入的数量偏多,引起了伙计们的注意。”
“我们的捕快已经将证物取回,这是当天和安堂伙计开出的收据,一式两份,还有带着望月楼印记的银票。”
“而搜查当天,那包鼠药正是在卤肉锅边,还被咬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粉末顺着口子掉了许多出来。”
“验尸后,仵作证实了死者是中毒而亡,而望月楼的卤肉中,正是验出了鼠药的主要成分,砒霜。”
清泉镇治安一向很好,甚少有这种大案发生。
为保公正,呈上的物证由衙差们举着,走到堂外向百姓们展示。
看到证据,百姓们不由自主地朝游逸之和肖掌柜望去。
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我们在走访的过程中,还找到了一位更夫。据他所说,审问完肖拓的当晚,江月儿不知为何徘徊在东平楼后门,之后就有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是东平楼被烧毁了。”
听到这,江瀚林急着想冲向江月儿,可被身后的江桓拉着。
他摇摇头,低声道:“父亲,有什么要对付她的,等案件完结后再说吧,不合适。”
江瀚林赖以生存的东平楼被烧毁,心痛得无以复加,理智尽失。
看到始作俑者,更是想上前打她。
那晚处理完东平楼的事后,他到祠堂里跪了一夜。
对着满堂列祖列宗,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不住地磕头谢罪。
被儿子拉住,他的理智稍微回笼了些,朝江月儿大喊:“你这黄毛丫头!我江家到底有什么得罪你们了!这东平楼比你的爷爷岁数还大,也不怕糟了报应!”
第406章 请为民女做主
江月儿自始至终,从未看过江瀚林父子一眼。
清者自清。
“我从未做过,日月明鉴。”
江桓安抚好父亲后,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问道:“江姑娘,那你为何在如此敏感的节骨眼,深夜接近东平楼?是否有所图?还是...单纯为游少主出一口无谓的怨气?”
“呵,怨气?本少主从没犯事,是个老实本分的正经商人,能有什么怨气?”
游逸之冷哼一声,看向江桓的眼里带着无边的冷漠。
眼里的轻视,又让江桓深恶痛绝。
“你们望月楼被封,客人都到我东平楼来了,与你们交好的江姑娘气不过,就不顾安危,到东平楼来放火了。游少主,得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啊。”
他来前已作了万全的准备。
趁着这个机会,必定要重创望月楼,给游逸之一记猛击。
深知自己的力量渺小,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往后就难了。
“江月儿,东平楼大火当晚,你可有去过?”
陈大人顺着江桓的话,朝她问道。
全场人的眼睛全部集中在江月儿身上,有的人像是看好戏,有的人紧张,有的人漠不关心。
欧阳灵握紧拳头,暗暗喊道:“说没有啊,月儿!就一口咬定你没去过!”
三小只也很是为姐姐紧张,额上全是汗珠。
江承轩定定地看着妹妹,祈祷不要出了差错。
出乎意料的是,江月儿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我确实去过,还进去了。”
此话一出,江桓脸上浮现出狂喜的笑意。
“大人,既然江姑娘承认了,那就是可以定罪了?”
堂外的百姓们听到这个答案后,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那小姑娘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心肠如此歹毒?”
“你看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觉得自己错。”
“听说她父母早逝,看来是没家教的啊。”
“这下不用审了,就看陈大人怎么判了吧。”
江承轩紧张地看着妹妹,没有留意周遭带着恶意的声音。
他不相信月月会做出这种事,但是她承认了自己进去过,那嫌疑就更大了。
现在只能寄望于大哥赶快把马老将军带过来,还有飓风送信及时。
啪————
堂外声音过于嘈杂,已经影响了审案进程。
陈大人一拍惊堂木,制止了众人的议论。
“江月儿,那你可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回大人,我只承认自己曾经进去东平楼,没有承认火是我放的。”
江月儿说着,从袖子掏出一把东西。
“我进去,只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罢了。”
她的掌中是几颗形似八角的东西。
可经过第一天审讯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是莽草。
“你手中的莽草是从何而来的?”
“回大人,莽草正是由东平楼的杂物房而来。”
听到这,陈大人不着痕迹地往江桓瞥去一眼,两人快速地交换眼色。